看着他还要再加一个砝码,秋一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加?”
“还差点,你别吵,马上就称好了。”收废品的老头很认真,直到加到了相应的砝码,看了一眼重量才有些不服气的撇撇嘴,“看着肉挺多的,怎么还没到一百五?”
一听自己没到一百五,秋一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激动的说道,“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有一百五十斤,还说自己眼睛是称,看一眼就知道我多少斤。”
贺自清探头看了一眼称,一百四十九斤,好像比一百五十斤没少多什么。
收废品老头两手一摊,“好吧,算我看走眼了。”
秋一诺心情大好的问道:“所以我到底有多少斤?”
“一诺姐,其实咱们不知道也挺好的。”
“一百四十九斤。”
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秋一诺的脸瞬间一垮,还不如一百五十斤。
街坊邻居哈哈大笑,安慰她,“一诺啊,你长得好看,胖一点富态,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人。”
“可不是,一诺胖乎乎的,养的两个儿子也是胖墩墩的,看着就让人稀罕。”
“别人想吃这么胖,还没有这个条件呢?”
谢谢了,一点也没有被安慰到。
秋一诺自从称过体重以后,整个人就抑郁了,晚上连晚饭都没怎么吃。
夜里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孩子饿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她肚子叫的比他们还响。
也不知是不是当妈了,她一点也见不得孩子饿肚子。
决定暂时忘记自己的体重,一切等断奶以后再说。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秋一诺也不曾放弃打听婆婆的消息,毕竟谁有好日子不想过,非要自己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拉扯孩子长大。
作为新时代的年轻女性,她不想那么拼命。
进入十一月底,家家户户开始忙活着腌酸菜,属于东北特色。
他们需要自己去购买白菜,有的人乡下有亲戚,早就让人留出来了。
像是他们这样的,只能每天都去抢限量的菜。
抢了一个星期才抢了十几颗白菜,二十斤萝卜。
两人之前就把各种坛子,罐子都刷干净了,就等着今天大干特干一场。
“清清,你会腌酸菜吗?”
“当然会了,从小就给我爸打下手,后来我表姨家的酸菜也是我和表姨两个人腌的。”
听到这里,秋一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你表姨夫不帮忙干活吗?”
通过几次交流,她发现清清的表姨夫就是个软饭男,家里大事小情全靠女人。
提到表姨夫,贺自清的眼睛里明显的闪过一丝嫌恶,“他当大爷,什么也不干,等着我表姨和表妹伺候。”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几十年后的世界,也有这样恶心的软饭男存在。
这种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女人自己不立起来,什么都白扯。
“对了,一诺姐,我想过两天请半天假,回去帮我表姨腌酸菜。”
“行,半天够吗?不够的话,一天也行。”
“半天就够了,我干完活马上就回来。”也不好多留,一方面是一诺姐给她支付工资,她不好请假太久,还有一方面是怕表姨夫再因为她的事情闹事儿。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贺自清擦了擦手,“谁啊!”
程红英处理完丈夫的身后事,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一百公里以外的妹妹家,就是为了接女儿回家。
丈夫重男轻女,从生了妞儿就没给过他们娘俩什么好脸色。
直到小儿子的出生,她在这个家里才算是好过一点。
她承认自己喜欢小儿子多过女儿,可是农村家家户户,谁家不重男轻女。
再说她也不是那等子丧良心的人,为了儿子卖女儿。
后来女儿逃走,还是她偷偷摸摸去开了介绍信,要不然那个死丫头早就被丈夫卖了去换钱。
秋一诺这个死丫头一走就是两年,连个信儿也不捎,害得她这两年茶饭不思,就担心她在外面有个什么好歹。
好不容易找到了早些年妹妹给她的地址,看着开门的陌生女人,程红英还愣了一下。
“你是谁?”
“你是谁?”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来我家,你问我是谁?”
程红英心里一慌,“这是你家,不对呀,这不是赵雪珍的家吗?”
早些年,程家家里穷,养不起他们姐妹,尤其是双胞胎姐妹。
爷奶便做主把妹妹送人了,收养妹妹那家姓赵。
她也是怀了妞儿那年,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双胞胎妹妹。听说妹妹在养父母家过的不错,后来还嫁了一个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