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嬷嬷这么一提,老太太坐在了椅子上连连摆手:“别说了,如今想起来,我是被我那表妹元氏卖了还帮着她数钱。说起那两孩子,是陈家愧对她们,不知道如今流落到了何处。”
屋顶上的六儿猛地一怔,原来那稳婆是元氏雇佣来的,对外却说是老太太雇佣的,她这是怕担责任呀!
好狠毒的元氏,老太太是真的愚蠢,轻易相信外人所言,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媳妇,可恶之至。
“前夫人说那两孩子好着呢,老太太不必要担心。”嬷嬷赶紧安慰,随即说起了另外一件事,“老太太!有件事,老奴必须要告诉你,不说闷在心里难受。”
“你说,什么事儿?”
老太太有点心惊肉跳,不知道身边的老嬷嬷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老爷前次喝醉酒,没有歇在夫人的院子里,夫人院子里的人却说老爷歇在了那儿。
后来老奴找人留意这事,发现夫人跟陈江走的很近,两人之间总是眉来眼去的,似乎很是熟稔。
老太太听了猛地愣住,陈江是她听了儿子的话叫来府里帮忙的管家,想着他父母早亡,孤身一人没个好去处,就把家里的事交托给他管理,
算是给了他一个安稳之处,难道她引狼入室?
“你说的可是当真?”老太太这下坐不住了,眼底射出一股阴寒。
她很清楚,嬷嬷是她的陪嫁,自然不会对她胡说八道。如果这事是真的,陈江和仁和娘都留不得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她儿子哪里还有脸面立足?当年前面的那位儿媳妇生下的是两个女儿,又不同包衣,的确不同寻常。
稳婆一口咬定是妖孽,她就没吭声,就当妖孽处理了。后来儿子告诉她跟元氏的女儿珠胎暗结,为了陈家的血脉,必须把人娶回来。
把前儿媳妇赶走,她也没异议。元氏的女儿也算争气,一举得男,在家里备受宠爱。
儿子房里的两个姨娘都不敢惹她,连个一男半女都没诞下,就她生了一儿一女,再无所出。
这么好的日子给她,竟然不知足,还去勾三搭四?连陈江都不放过。
老太太开始暴走,不住口地骂:“造孽!造孽呀!当初就不该任由元氏胡来。如今报应来了,这女人留不得了,得想个办法抓个实证处理了。”
嬷嬷苦着脸:“咱们哪儿有手段处理?这事还得告诉老爷。陈江要跟她是一伙的,这家
里的下人没几个会听咱们的。”
老太太一听也是,陈江是家里的管家,要收买下人自然容易。到了鱼死网破的紧要关头,那些人未必真会听她这个老太婆的。
可这事要是让儿子知道了,还不得羞愤死。要是不说,哪天真的闹起来,岂不是更丢人?
既然身边的嬷嬷会知道,底下人未必不知道。果然是狐媚子,年轻的时候勾引自己的继姐夫,年纪大了就勾引府里的管家。
元氏教出来的好女儿呀,实在让人恶心。
六儿看老太太半天不吭声,也懒得理会,把瓦片推回到原来的位置,猫着腰快速离去。
容烨带着顾拾月也来了,只不过没上屋顶,躲在了陈府院子里的树上。师爷的府邸,自然没有护院,就几个家丁四处巡逻。
他们站在那树杈上边俯瞰整个院子,看陈府的奴仆丫鬟各司其职地忙碌着。
九儿来到的屋顶是那位大少爷陈仁和的院子,屋里静悄悄的,听见两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
“大少爷也不知道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喝了一碗甜汤,一觉睡过去再也没醒来,该不会是冲撞了什么吧?”
“不知道。”另外一个小丫头压低
了声音,“那碗甜汤好在是夫人院子里的菊花姐姐送来的,还是她亲手侍奉着喝下去的,赖不到咱们身上。要不然,咱们院子里的人还不知道会被老太太折磨成什么样呢。”
“菊花那么殷勤不就想爬大少爷的床,可惜大少爷还没开窍,根本不懂男女之事。哼!那狐媚子想勾引都没地儿去。”
九儿听的眉头狠狠皱起,这位大少爷比她还小一岁,怎么就被丫鬟给惦记上了?
想想都恶心,九儿觉得没啥意思,转头走了,去寻找新的院子。
暗卫营训练,什么都得学,打探消息也是其中一项。见前面的院子灯火通明,九儿悄默默地溜了过去。
陈府没有暗卫要避开,也没有护卫要提防,在屋顶上自由穿梭,非常自在。
这里是陈清亮的书房,里头没人,有烛火,九儿弄开瓦片,眯着一只眼睛朝下看。
就看见一屋子的书架,上头稀稀拉拉地摆着几本书,桌上有烛台,不见人。
好一会儿才听见里屋传来动静,似乎是男女喘息的声音,女人的娇喘很是勾人魂魄。
九儿虽然是个小姑娘,到底这些东西也有所耳闻,训练的时候曾经接触过,自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