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蹲下身来帮她一起干,几个人在边上看着,特别是刁老大,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求知欲,就想知道,这东西它是怎么制出糖来的。
拿了人家的东西,顾拾月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说,就告诉刁老大:“这是甘蔗,可以当做零嘴吃,把叶子剥掉,外边这一层皮刮掉,咬一口,把甜甜的水嚼干,渣吐掉就行了。
这个是野生的,长的不是很好,要是种植的话,会长的更粗壮一些。我看你这山可以开采出来,漫山遍野地种上,到时候都是钱。”
刁老大瞅了瞅那野甘蔗,问顾拾月:“这东西怎么育苗?如果要种,不至于漫山遍野去找种苗吧?”
“很简单。”顾拾月把那几根比较小的,比较细的甘蔗剥掉叶子,指着甘蔗节说道,“到了春天,这里会长出芽苗。你找人将野甘蔗砍来,像我这样处理掉,埋在土里,春天了就把它们从土里扒拉上来,节上就会冒芽。
把一个节砍下来,种下去就可以了。不要多种,一个节一个芽苗就是一棵甘蔗。
种的时候在坑里倒满草木灰拌清尿,上面用土盖住就可以。这东西很好种,不需要你们守着,出芽了会丛发,挑长势好的留
下三五根,长不好的可以直接砍掉。”
刁老大很是用心在听,努力把顾拾月说的每一个步骤都记得清清楚楚。这可是关系到他们扁担山几百口人的活路,自然不能马虎。
“砍下来的甘蔗苗牛羊最喜欢。”
顾拾月补充了一句,也没管刁老大是不是听懂了,该说的她都说了,要没听懂她也没办法。
看刁老大眼睛的亮度又增加了一倍,顾拾月觉得他应该是听懂了。
容烨抱着甘蔗,牵着顾拾月走到马的身边,把甘蔗装进了马背后面的袋子里。
顾拾月让他多注意一下野甘蔗:“这几根还是不够,得再弄几根,看看哪儿还有没有。”
刁老大听见了,也不隐瞒:“这东西山那边有一处山头都长满了,还有之前那大花,有一个峡谷里全都是。先去山寨歇歇脚,明日我带你们去看。”
人家都把种植的方法告诉他们了,一点种子哪里舍不得,他还得好好请教这位贵人,野甘蔗怎么制出糖来。
还有那大花盘里头的种子到底有什么妙用,贵人实在聪明,随便指点一下,他们世世代代都将受益无穷啊!
罗祖旺心里已经在盘算了,要怎么才能让刁老大跟他合
作。
龙兴商行这些年已经在走下坡路,要不然他也不会跟着出来跑一趟,就是想找点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回王庭,独家销售。
这样才能保住龙兴商行在王庭的地位,他们永远是西云王庭第一大商行,也永远是王庭皇家最有力量的钱袋子。
大家到了扁担山土匪的老巢,没瞧见一间屋子,全都是岩洞,一个一个,排列整齐,跟黄土高坡的窑洞有一拼。
只不过一个是开在土坡上,一个是开在石壁上,反正都是山洞就对了。
顾拾月和容烨都叹为观止,开采这么多的石洞,花费的人工可不少。山寨里应该有会雕刻的能工巧匠,不然哪里能把石洞开采的这么整整齐齐。
最大最中间的石洞门口有个很大的牌匾,上面写着“聚义堂”三个字,瞧着有点不伦不类的。
聚义堂?一窝子山匪竟然叫了个这么响亮的名字,可真有意思。
这个山洞很大,大家一到,就有人过来牵了他们的马匹去喂草料,瞧着手法很是熟悉,应该是做习惯了。
顾拾月和容烨都没有异议,其他人也都没吭声,跟着这二位,自然万无一失。季兰花带着俩娃下了马车,也没有战战兢兢。
知道她家男人和嘉敏郡主都在呢,她心里有了主心骨,什么都不怕。影儿跟爷爷也没有之前的惊恐,倒是好奇地打量着着山寨。
山寨里也有女人,孩子和老人,大家有活的干活,没活的就站在自己石洞门口打量着这边,个个伸长了脖子。
刁老大怕贵人不高兴,陪着笑脸,陪着小心:“很少见到有客人来,大家只是好奇,没有恶意的,请不要介意。”
顾拾月摇头:“不介意,我倒是好奇你们这山寨为什么不盖房子,为什么大家要住在石洞里,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祖宗留下来的遗训?”
刁老大苦笑:“哪里呀,都是穷闹的。山寨地处偏僻,大家下山一趟不容易。死伤人不说,还弄不到多少钱财。
就算弄到了点儿也都拿去买了日常生活用品,何况我们祖宗以前根本不做这个,是靠打猎为生的。
只是到了我们这些不肖子孙手里,个个都没学会打猎,就算猎到了些野物也都打了牙祭。”
“穷不怕,你们只要肯干,肯吃苦,处处都是好东西呀。”顾拾月瞧了眼蹲在角落里,被捆的结结实实的“三角眼”,指着他跟刁老大商量,“他欠我两万两银子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