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祖的声音很轻，但却仿佛直接出现在佟古心中。

佟古坦然承认。

“是，斗苦和波旬，在我看来，的确不是邪恶之人。”

彭祖转过身，摇摇头，目光中似是失望，他淡淡开口，声音仿佛金钟铜鼓。

“邪恶？”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在意的吗？”

佟古抬起头，看向彭祖那古铜色的面色，他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不适。

这位人间之神，全然没有那些神袛的神异。

但佟古知道，对方能够将拉奥·冈那种超位挡在东夏之外，寸步不能进，必然是极端可怕的。

这不是彭祖第一次表露出类似的意思。

正义还是邪恶，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有力量，重要的只有自己……

这种极端可怖的强人理念，完全不存在歧义与邪念。

但佟古却坚定的摇摇头，他看着佟古那晦暗难明的双眼，道

“我，很在意。”

“作为人，应该要在意。”

人类是一种集群性生物，充斥着群体的认同和种种因此而生的道德以及律法。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这个群体继续存在。

而神，却只需要自己存在……

彭祖身形明明不比佟古高大，眼神对视之中，佟古感觉自己在仰望着一尊通天神袛。

彭祖看着眼前之人寸步不让的意志，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眼神交锋之中退缩。

“很好，这才是人之圣者。”

“或许，这就是你之所以为【你】的独特性。”

他缓缓坐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佟古随之坐下。

彭祖双目一凝，金色的气便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颗星球的模样，看那海洋和陆地的分界，佟古判断，这大概就是地球了。

彭祖左手托在这【地球】之下，只见外界虚幻之中，一尊尊魔神开始显现。

而更远处，还有一群神袛并立观望。

彭祖指着地球道

“你说，站在远处那些神袛们，这时候如何去做，才能分到一杯羹？”

佟古看着地球之外，已经被占满的空间，喃喃道

“让势力重新洗牌一次……”

他也明白了彭祖的答案。

无关善恶，都是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