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哼之中,还有惊怒的咒骂。
我没忍住回过头,刚好看见方堂明被茅元阳一个巴掌击飞,而在茅元阳的肩头,稳稳当当地扎穿了一柄匕首,血流如注。
不光是茅元阳,其余还有十来个道士也没有防备,或是被匕首,或是被短刃刺伤,更是有人直接被扎穿心口……
这好似一个信号,戚家人刚被绑下来七八个,其余的人也几乎全部暴起,以戚牟为首厉声喊道:“杀了他们,然后逃!被抓要么蹲一辈子牢,要么就没命了!”
场间顿时又混乱起来。
更为诡异的是,受伤了的那些道士,神色竟然和那些风水师一样呆滞。
手中的桃木剑,青铜剑,反手就刺入了身边同伴的身体中……
惨叫声连连,他们撞祟太快,根本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茅元阳刚愎自用,你管不了他,最重要的东西在这里,这里解决了,外面麻烦就停止了!”张尔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收回了目光和思绪。
视线转而看向这房间之内,在屋子的右侧赫然挂着一口铜钟!
也不晓得这钟是王家早就有的,还是才被搬来的。
在钟的下方却放着一件殓服,殓服平平整整地放在地上,它本身是白色,却好似因为光线而变得有些泛黄。在旁边则是放着密密麻麻的一排香,这些香也都是白色的,说不出的渗人诡异。
“一个人,一道魂,一根香。香火引鬼路,殓服受凶魂。”
张尔喃喃道:“原来如此。”
他忽然蹲下身体,手中摸出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
一道白烟寥寥地飘绕而起,肉眼可见的,这道白烟竟然飘入了院子中……
它飘到了一个最为靠近耳室的村民头顶,忽而那村民就朝着前方扑腾一下倒去。
在这期间,那支被点燃的香迅速燃烧,很快就到了根部……
随着村民的倒下,噗通声音响起的同时,殓服之上竟然诡异地出现了一个手印!
手印透着殷红,像是被血浸透……
不过也就这么一瞬间,又消失不见,好似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身上也传来嗡嗡的响动声,迅速拿出来定罗盘一看。
指针飞速旋转,转而不止!
“张叔,你这是在帮他收魂?”我惊疑不定地询问。
转针是恶阴入门,怨气徘徊不定,倒下一个村民,还有恍惚间那个掌印,这一系列的事情,顿时就让我想到,张尔是在收魂?!
目光定定地看着张尔,我额头上冒起来了汗水。
“已经无法逆转,村民已经破尸,要么让外面的人将他们全部打得魂飞魄散,要么就是收魂,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本身这收魂应该是那老头安排的后手,或者是戚家的某个人来完成,承了这些凶魂的殓服,应该被那老头拿到手中,到时候用来对付你。”
“现在收魂的是我们,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张尔动作不减,一根一根地去点香。
我额头上的汗水更多,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不只是额头,后背的汗水似乎将衣服都浸湿了。
随着香点燃,烧尽,一个个跪坐的村民直接面朝地地倒下,钟下的白色殓服逐渐透出血色。
即便是掌印转瞬而逝,还是因为太多而改变了殓服的颜色。
让我心头压抑的是,这殓服我们拿到手中应该怎么处置?那么多村民的魂魄,这整个村子死了那么多人……
我胸口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有些不畅。
大部分的村民全部都倒下,最后还是剩下十二个村民跪坐在最中央。
他们的面部表情似乎都变了,变得狰狞无比,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
而戚家,道士,还有风水师已然厮杀得白热化。
起码十几个戚家的人倒地不起,痉挛不止。
还倒下了七八个道士,至于以方堂明为首的十个风水师全部都倒下了,不知道死活。
道士下手,不可能杀了戚家的普通人。
而风水师撞祟,又连带道士撞祟,他们下手就狠厉了不少,刀刀毙命。
唯一没那么狼狈的可能就是茅元阳,他只是肩头被扎穿,半边衣服被血染红。
他手中的懋桃剑则散发着幽幽的黑色反光。
在他身边,还有三个道士,这三个人则是面目呆滞,却朝着他挥剑斩去!
茅元阳眼中分明闪过一丝痛苦,任谁被自己弟子围攻,心态又能好到哪儿去。
“还剩下十二个村民没收进来,还有十二个人撞祟,茅元阳学聪明了,他打倒一个弟子,本身撞祟的就会换成另一个,所以他在拖时间,不过剩下九个人,再加上戚家那么多人,也够他们全部被耗死的。”
张尔也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