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地走到棺材旁边,去把尸体平放在地上。
我也赶紧过去帮忙。
尸体的脖子,伤口起码有十多厘米,整个脖子斜着都给割开了。
白事儿张小心翼翼地把匕首拔了出来,眉头紧缩:“得缝起来,这麻烦大了,希望晚上不会诈尸。”
我强忍着镇定,小声地说道:“只要开始接阴了,母尸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儿,等文三叔带着东西过来,我马上就接阴!”
低头看了一下腹部的胎位,我想着以前耳濡目染奶奶接阴那些事儿,应该胎位是可以矫正的。
白事儿张明显对我冷淡了不少,没什么语气的嗯了一声。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头拿出来了针线,给顾若寻缝补脖子上的伤口。
我站起身,走到了顾若琳的跟前,也很愧疚地说道:“顾小姐,这都怪我没弄清楚情况,误会了顾家,这接阴我也不收什么报酬了,一定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儿。”
顾若琳勉强地笑了笑,她眼眶有点儿发红:“钱还好,对顾家来说不算什么,就是我姐被弄得很狼狈,罗阴婆,我姐肚子里的孩子,就只能靠你接出来了,顾家绝不会小气的。”“再说这件事儿也怪不得你,你也是好心……”
顾若琳越是这样说,我就越尴尬了。
还好,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告诉我剖腹的事情她爸同意,只要能确保她姐姐不闹起来就行。
十几分钟后,白事儿张缝补好了尸体,问我还要做一些什么准备,在屋内还是屋外接阴,他让我提前说,然后就能马上让人备好。最好天一黑就立刻接阴,希望能镇住尸体!
不然的话,白天闹成这样,晚上多半会出事!
我沉凝了片刻,说道:“屋内肯定比屋外好,就在她平时睡觉的床上,烧上一大锅热水,干净的毛巾,婴儿的衣服,都要准备好。”
“另外,最重要的事情。”
我扭头看向了顾若琳,说道:“你父亲会来么?孩子得取一个名字,接阴之后,需要供奉进顾家的祠堂,为时一年!”
顾若琳的脸色却变了。
“取名字没问题,必须要进祠堂吗?在别的地方供奉行吗?”她格外不自然地说道。
我皱眉摇头:“不行,阴胎之所以凶,而且治不住,就是因为他们是刚投胎的鬼,结果这辈子还没见到太阳,没被取名字,就胎死腹中,以至于怨气冲天。”
“最重要的是,它们在生死簿上是没有名字的,就不归阴间管辖,母子连心,一旦阴胎闹起来,连带着母尸也会闹祟。”
“给它取名字,供奉,让它能投胎,才能够安抚住,如果做不到,这阴就没办法接……”
“这……”顾若琳咬着唇:“这件事儿太难办了,其他的我爸都能做到,可我姐都没能进族谱……更不可能进祠堂了……”
顾若琳话音刚落,天色似乎都阴沉了几分。
莫名的院子里刮起来了风,这风呜咽呜咽的,就像是女人在哭似的,我冷得打了个寒噤。
白事儿张神色阴晴不定。
他也瞅了一眼顾若琳,道:“顾小姐,你把顾家二当家的叫来吧,我和罗阴婆找他谈,这件事儿不容得忽视,不然怕是我们都要倒霉,顾家也会因此出问题。”
“好!”顾若琳点了点头,她又叫来了管家供我驱使,这才继续去打电话。
在我的安排下,顾若寻被抬进了她平时住的屋子,放置在床上。
我用毛巾给她擦拭了脖颈上残余的血迹,虽然那条蜈蚣般的伤疤显得很狰狞,但是总算比一个大口子要好很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擦到了她脸上的妆容,面颊上的红晕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有几分铁青,好像脸也缩水了似的。
这会儿我心里头也慌,不过好歹白事儿张算是镇定,也给了我几分底气,再等刘文三来了,这麻烦肯定能解决。
最主要的,就是入祠堂的事情。阴胎不能被取名字,不能入祠堂,不能被供奉,是万万不能接阴的。
我整理着思绪,想着等会儿顾若琳他爸来了,应该怎么劝他。
下意识的,我左右看了一圈屋子。
这里的一应装潢,也是古色古香的。
床还是那种老式的实木雕刻的床。
余光,我瞥到了屋子的角落,那里有一只鞋子……
我瞳孔紧缩了一下,朝着角落的位置走去。
这是一只脏兮兮的运动鞋,明显不是女人的,而是一个男人。
我低头捡了起来,看了一眼鞋底,四十三码的脚。
这就更不可能是这顾家小姐的了。
顾家的下人,把鞋掉在这里了?这不应该啊。
目光之中,墙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
我抬头往上看,在两米多高的墙上有一个窄小的窗口。因为这是老宅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