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那边可有敌情来报?”
朝阳是南阳郡南边的一个县,临近襄阳,距离宛县的距离比鲁阳到宛县近,只有百里远近。
“目前尚无。”杨弘一直都对袁术说,当在南阳郡的北界布置重兵,最好是把郭汜调过去,增强守备的实力,可是袁术没把杨弘的建议当回事,现再果然如杨弘所料,荀贞真的率兵来攻,至多再有两三天,其兵锋就将进入鲁阳,事情临到头上,袁术慌张无措,他简单的回答了下那吏员的询问之后,催问众人,说道:“你们谁有良策应对荀贼?可速说来!速说来!”
堂中仍是闹哄哄一片。
袁术大怒,举起砚台,狠狠的拍在了案上。
砚台中本有墨水,拍的力气太大,墨水溅出,溅了袁术满手、满袖和半边衣服都是墨汁,脸上、胡须上也迸上了墨水。虽然搞得他自己有些狼狈,但这一声骤响,倒是压住了堂中的骚乱。堂中诸人俱皆止住了声,抬起眼来,看向袁术。
赵宦官拿起丝巾,点头哈腰地捧着,到袁术席边,呈奉给他。
袁术没有理会他,双目中露出怒火,带着凶光,环顾了众人一圈,再又一次问出了刚才所问之话:“荀贞之最多还有两三天,就将率兵到至鲁阳等县,你们都有什么对策?快些道来!”
事起仓促,众人大多连心神且尚未定下,又哪里有对策可言?一时之间,无人开口。
关键时刻,还是得看谋主。
袁术的视线落到了杨弘和李业两个人身上,问道:“德业、子务,你二人可有对策?”
李业神情恍惚,面色惨白,跪坐席上,听到袁术点名相问,他张了张嘴,想做些回答,可是强烈的震惊之下,他脑中现在还是空白一片,根本就无策可献,下意识的,他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他对面的杨弘。
杨弘是袁术军府诸吏中位置最高者,坐席因也最尊,处在袁术的左手首席,坐的是个独席。相比堂中诸吏以及李业,杨弘可算是镇定许多,他慢慢地抚摸胡须,一边想,一边回答袁术,说道:“明公,号称十万步骑,那只是夸大之辞,以弘度之,车骑此犯我我南阳之兵,肯定是没有这么多的。”
袁术说道:“没有这么多?”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正式的商议对策之前,先把荀贞那边进攻南阳的兵马到底会有多少给搞清楚,既能就此,在这个基础上,而再商讨具体的应对之策,同时也能借此把堂中诸吏震惊、恐骇的情绪给安抚下去,不失为一个好的着手之点。
杨弘答道:“明公,荀贞之本在颍川郡的兵马总共是有万人,前些时,他以驰援段煨为由,分别从徐、兖调兵入许,从徐、兖他各调了多少兵马,虽然现下尚未侦知,我等尚且不知,然常理料之,扣除必须留下的守御当地之兵,他能调动的,最多两万步骑了不得了!如此,纵再加上卫将军所部,他这次来犯我南阳之兵,最多也就是不到四万步骑。”
“最多不到四万步骑!”
杨弘说道:“明公,我断定他最多只有不到四万步骑,还有一个依据。”
“是何依据?”
杨弘说道:“便是勤王时,车骑所动用的兵力,据郭汜说,也就三万上下,请明公试想,勤王这等大事,他才用兵三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车骑手上能用的兵马也就三万左右罢了。”
袁术扬着脑袋,想了一想,与杨弘说道:“卿所言甚是,按卿这么一分析,此回他寇我南阳之兵,确实也最多只会有三四万人。”
杨弘看了看袁术,又顾视了一圈堂内诸吏,说道:“明公,诸君,既然车骑所能用之兵至多三四万步骑,那以我愚见,这一次他来犯南阳也就不足为惧。”
不论战斗力,单从兵力来说的话,袁术本部有两三万兵,加上郭汜部万余,这就已是四万多步骑了,要是再算上吕布那数千人,总兵力可达五万,荀贞若是只有三四万人,那确是无甚可惧的。
——却是说了,为何袁术只有南阳一郡之地,而他就有三万上下的兵马,荀贞已有三州之地,这次来攻南阳却只有三万兵马可用?原因也很简单,主要是因为三个缘故。其一,南阳虽只一郡之地,然民口众多,往年太平时,民口有二百四十余万,现虽大乱已久,犹有口数十万;其二,袁术在南阳行的涸泽而渔之政,他压根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强征兵、强募粮,是以数十万口,加上郭汜、吕布两部,他能养四五万兵;其三,袁术在南阳是主场作战,他可以把他所有的兵马都计算其中,荀贞则不然,他还要分兵留守各地,还要分兵防备袁绍等。三个缘故综合,故而荀贞能动用打南阳的只有三万兵,袁术能动用守备的则比他多,有三四万人。
堂中一人说道:“便如长史所言,车骑此来犯境,所用之兵最多只有三四万,可是还有襄阳刘景升!他一定是会响应车骑的,若他也来寇我,那兵力上,我军恐怕就不能占上风了吧!”
杨弘说道:“我军与刘景升交战多年,他能有多少兵马可用,难道君心中还没有数么?他虽名为荆州牧,长沙太守张羡等素来对他不服,是以他实际能用的人力、物力也就南郡、江夏郡两郡之民、物而已。江夏黄祖部需留备吕布,他断难调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