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这是我的吩咐。”
“你的吩咐?……你为何叫你主簿把实情告诉孔德?”吴景一头雾水。
吴景紧张的反应之下,公仇称反倒是越发的沉稳从容,甚至他还笑了起来。
吴景瞠目结舌,说道:“你笑什么”
公仇称笑道:“将军勿急也。”
这话入耳,看看公仇称从容的神色,再看看孙策,也是没什么异色,吴景倒是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过火,未免丢脸,他於是稳住表情,强自镇定,辩解式地说道:“我非是着急,实是此事关系重大!万一车骑真的怪罪下来,到时候你可有应对之法?”
公仇称抚须笑道:“将军,这件事放在之前来说,的确关系重大,可是放到当下来说,却已是无足轻重。”
吴景问道:“你此话何意?”
公仇称说道:“与张羡共取荆州,固是明公与我等此前的谋划,然随着圣上和朝廷迁到许县,此策现已被咱们废弃,既然如此,那就算是被车骑知道了,对咱们事实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相反,我以为,还可以趁此机会,为咱们改换定下的谋取扬州此策做个铺垫。”
吴景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被搞糊涂了,挠了挠头,说道:“你在说什么?”
公仇称笑道:“将军,我的意思是,谋取荆州此策,现即使被车骑知晓,对咱们也已无害,此其一也;正好可借孔德打探之机,来为我等的改取扬州此策做一个铺垫,此其二也。”
吴景蹙眉,边想边说,说道:“谋取荆州此策,即使被车骑知晓,也已无害……,怎能无害?就像我刚才说的,车骑若是因怒怪罪,何以当之?”
“我说的是无害,是此策已被咱们废弃,反正咱们不打算再取荆州,那么车骑便知,何损有之?至若将军‘车骑若是因怒归罪’此忧,不难解之。车骑素爱明公,明公主动向车骑坦白,请个罪,也就是了。”
吴景说道:“请个罪……?”
“将军,我敢保证,只要明公向车骑坦白请罪,车骑纵有不快,必亦消矣。”
以荀贞素对孙策的喜爱,孙策若是主动认错,荀贞还真可能就会不怪罪於他了。吴景想了想,认可了公仇称的此话,遂乃惶恐的心情终於略微放松。他说道:“车骑便知,也已无害,君之此意我已知矣。君言之其二,正可为我等下一步谋取扬州做个铺垫,又是何意思?”
——事实上,密谋夺取荆州这事儿被荀贞知道,也不能说是对孙策他们一点坏处没有,毕竟是有可能会造成荀贞对孙策的不信任。不过因为谋取荆州此策,现已经被调整为了谋取扬州,那么整个图谋现在即使暴露,对孙策他们这边,也的确是在实质上没有什么损害。
公仇称说道:“如将军方才推料,孔德之所以从许县跑回平舆,钻头钻尾地打听此事,他所抱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向车骑告密,以借此来向车骑表露他对车骑的忠心,所以他打探完后,也如将军所料,一定会把他打探得来的消息禀与车骑。因而,我就在我的主簿对我说了孔德找他打探此事后,吩咐他,不仅如实地告诉孔德确有此事,并且我还吩咐我的主簿,不妨可以假作攀附车骑的权势,贪图富贵,给孔德出谋划策。”
吴景的心绪较为平静下来以后,脑子转得也就灵活了,听到这里,依稀猜到,公仇称所谓之“给他们下一步谋取扬州做个铺垫”的此个“铺垫”,必然就是与“他叫他的主簿给孔德出的这个谋策”有关,便问公仇称,说道:“策将安出?”
“我叫我的主簿告诉孔德,欲想使卫将军不能与长沙太守张羡谋取荆州,有一个现成的好办法在,即是何不借卫将军与吕布的深仇,而朝中降旨,令卫将军南下攻吕布!”
吴景说道:“南下攻吕布?”
“我且问将军,待到时机来至,我军取扬州之时,以将军之见,我军宜从何处往攻为是?”
这个问题,吴景不用考虑,他回答说道:“自是江夏。”
自豫州出兵,攻打扬州,有两个进兵的方向可选。
豫州的汝南郡和扬州的九江、庐江两郡接壤,一个方向便是经汝南郡,直接进攻扬州,
另一方向是从汝南郡南下,经江夏郡进攻扬州。
两个进兵的方向,单从表面看,似乎是第一个方向最好,不用再绕道江夏郡,直接就可以打扬州,其实不然。
汝南郡虽然与扬州的九江、庐江两郡接壤,可一则,九江郡是荀贞的地盘,谋取扬州不是与荀贞反目,也就是,首先这九江郡肯定不能打;二者,汝南郡与庐江郡的接壤地带,河网密布,有淮水等好几条河流阻隔,不利於行军用兵,亦即,又其次,这庐江郡不适合打。
一个不能打,一个不适合打,因此,这第一个进兵方向,最多只能当个策应的方向,事实上是不能做主攻的方向的。
第二个方向,经江夏郡进攻扬州就不同了。
江夏郡和扬州的庐江等郡接壤,一则,接壤地带没有什么险峻的山峦或者大的河流为阻隔;二者,长江从江夏往庐江的这截河段,是由西北往东南,换言之,即是从江夏郡流入庐江郡,那么不管是在后勤粮秣的运输上,还是在部队的行军上,都可以借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