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须得防他另外有备。”
李儒说道:“明公是在担心荀贼会纵骑进击么?如此,则以明公高见,我军现下该用何战策?”
李傕狡黠一笑,说道:“他可诱,我就诱不得他么?”命台下的传令军吏,说道,“去给阵北的羌骑传令,令他们追歼此股逃贼,冲荀贼主阵,所得缴获,悉归彼等所有。”
传令的军吏一人应诺,奔向阵北而去。
李傕又命另一传令军吏,说道:“告诉胡封,叫他做好进战之备,荀贼如果遣骑击羌骑,他就率其本部骑,侧击贼骑!”
这传令军吏领命,也往阵北奔去,找胡封传达此令。
李儒拊掌赞叹,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明公此策高明!”
“若不高明,如何可称明公?”
李儒陪笑应道:“是,是。”
却那羌骑比不上李傕部下的正规部队,备战的速度比较慢,等他们组织完成,驰马出阵,向陈褒等追击而去的时候,陈褒及其所部兵士已经快要退还到本阵。
这股羌骑追之虽然不及,然而受陈褒所部“败北”,以及李傕所许诺之缴获尽归他们所有这两重的刺激,却是不肯撤回,鸣颊卷尘,索性杀向荀贞主阵。
羌骑共有两三千数,两三千骑驰进,带起的声势,那可不是两三千步卒可以比的。
……
荀贞主阵后边,观战台上。
陈纪面色紧张,说道:“我闻羌骑悍勇,李傕以羌骑先来犯阵,贞之恐是不太好对付!”
皇甫郦笑道:“镇东必有应对之策,公请无忧。”
……
荀贞主阵中,将台上。
司马宣康疾声进言,说道:“羌骑勇锐,明公何不令横野击之?亦可先挫贼军兵锋!”
荀贞意态从容,笑道:“羌虏耳,何须云长,虎子足矣。”
“虎子”者,荀贞族子荀翕是也。早年在荀成帐下,“虎子”之称,便是出於荀成,后因仰慕关羽威武,荀翕不愿再跟从荀成,现在关羽帐下为将。
军令传到,荀翕既率本部兵五百出战。
荀翕所部并非全是骑兵,三百为骑,二百为骑马的强弩手。
羌骑虽两三千众,荀翕分毫不畏,引领本部,出骑兵
阵南向,由主阵前过,万余主阵步卒的注视下,只见荀翕率部迫近羌骑前锋,方才停住。荀翕令弩手下马,於盾后开弩。
那数千羌骑中的渠帅们轻视荀翕兵少,见他居然敢出战,非但无惧,反皆大喜,都催本部骑向他围拢过去。
……
观战台上。
陈纪观之,见那蔽日的黄尘里,数千羌骑或挽弓,或挥刀,有的头上带着两个大羊角,有的褶袴外披着兽皮,怪叫奔腾,向荀翕所部逼近,已对其部形成了半包围的态势。荀翕所部区区五百人,这个时候,就像是滔天巨浪间的一叶扁舟,随时似乎都有覆灭的危险。
陈纪变色。
……
羌骑围中,荀翕甚有荀贞之风,夷然不动,抽刀在手,度羌骑远近,一再下令:“沉住气,沉住气。”他部下的五百战士,均是颍川子弟,既是荀贞、荀翕乡人,又从战日久,在荀翕的沉稳表率下,也都个个镇静。直等到羌骑入了强弩的射程,荀翕乃方举刀令下:“射!”
二百张强弩一时俱发。
强弩所射之矢,绝非弓箭所射之矢可比,不管是粗细、长短,亦或穿透力,都远胜箭矢。一支弩矢射出,足能贯穿数人。瞬时间,近处的羌骑纷纷坠马,至有被弩矢连人带马穿成一串的。战马哀鸣,堕地的伤者痛呼。近者后退,远者仍在向前,前后相碰,羌骑大乱,卷起的尘土越发漫扬。荀贞阵中的弓弩手抓住时机,亦攒射之,万箭齐射。
羌骑丢下了百余具人、马尸体,狼狈地朝西北方向的傕军骑阵逃去。
荀翕简短的喝令:“追!”两腿夹马,轻轻一点马腹,当先骑马驰出。
三百骑紧随其后,反守为攻,竞相追击逃窜的羌骑。
……
李傕阵中,将台上。
李傕顾问李儒,说道:“小将何人?”
距离太远,李儒看不到荀翕“积弩都尉”的将旗,然而从强弩配骑兵这独一无二的编制判出,他回答说道:“料是荀翕,荀贼之族子也。”
鼓声再度从对面阵中传来。
但这回不是荀贞阵中所发,而是南边的孙策阵中鼓响。
一将引兵约两千,出孙策阵,攻向正对面的郭汜阵。
是孙策对荀翕的追歼羌骑及时作出呼应。
李傕略看一眼,将视线转回,仍然投入己阵与荀贞阵间的这块战场上,说道:“荀贼有族子,本公无甥耶?”令道,“叫胡封为我擒此小贼!”
羌骑尽管溃散,但是李傕并不急躁。
随着他的军令传下,早就做好备战的胡封立刻率领本部的凉州铁骑千人,自骑阵中冲出,先是驱散退却的羌骑,紧接着,迎击荀翕及其所部。
敌我千余骑,两下冲撞,战於近傕阵此侧,人喊马嘶,箭矢互交,刀矛相斗。
荀翕部的骑兵为少,胡封悍将,其所部骑又皆精悍,荀翕部非是敌手。略战不久,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