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元常有过一见?”
皇甫郦说道:“在闻将军兵到弘农,郦决意投将军之前,郦使人请钟侍郎出李傕营,专门与他见了一面。”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说道,“将军,此即钟侍郎奉给将军之手书。”
宣康过去,把信拿住,转呈荀贞。
荀贞打开来看。
也许是因为不知皇甫郦这次来投荀贞,能不能顺利见到荀贞,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为避免此信落入敌手之故,钟繇信中没有什么具体的言语。
只是在前半段向荀贞叙说了皇甫郦来投荀贞的原因,於后半段则写到,长安如今的情况,皇甫郦尽皆知晓,荀贞若有什么想询问的,可以问皇甫郦。
荀贞把信收起,与皇甫郦说道:“自元常入朝为官,我与元常已是数年未见,他现从侍天子,身在贼营,却也不知都还安好?”
皇甫郦说道:“将军放心,天子、钟君今陷身李傕贼营,委屈是委屈了些,然在钟君等的全力周旋下,天子尚安,钟君等亦无大恙。”
“子美,元常信中说,卿对长安内外虚实,尽皆知晓。我之所以现下犹未用兵华阴,以进关中者,正是因对李傕、郭汜二贼所部的情形还不太了解,忧心天子安危,卿今既至,如及时雨也,未知卿有何以告我?”
皇甫郦说道:“将军使程嘉往赴长安,想来应就是为探长安虚实吧?”
荀贞怔了下,说道:“卿怎么知道的?”
皇甫郦说了他和程嘉路上碰见之事,荀贞与帐中诸人皆觉巧合,都是称奇。
荀贞笑道:“卿与君昌倒是有缘。”
与程嘉道遇不是什么要事,几句话说过,转回荀贞提及的正题。
皇甫郦说道:“长安内外情况,李、郭军中虚实,郦不敢说尽皆明了,却也略知,明公有何想问之处,就请尽管问来。郦必详细进禀。”
荀贞遂问出了他最关心的几个问题。
其一,李傕、郭汜现下各有部曲的具体数目,步兵与骑兵各有多少?其战力又是如何?
其二,长安周边的守御情况如何?李傕、郭汜在长安城外的营垒、坞堡的守御情况如何?
其三,李傕、郭汜在三辅其余各地的党羽情况,三辅诸地其余大小军阀的情况。
其四,刘协现在李傕营中的情况,大臣们的情况。
就荀贞的这几个问题,皇甫郦一一作答,有的他确定知道,有的他不太清楚。
荀贞问过,孙策、戏志才、郭嘉、宣康等也陆续发问。
末了,荀贞又问皇甫郦,说道:“适於营外,卿曾言说和李傕不成,那会儿我见卿至,心欢喜悦,未及细问,子美,此事具体为何?为何当时郭汜被你说动,李傕不从?又卿以为,今李傕、郭汜已知我兵马入弘农,则他两人罢兵言和
的可能性又有几许?”
皇甫郦没有直接回答荀贞的此问,而是从头说起,把加上他这回,刘协前后三次遣臣说和李傕、郭汜的详细过程,向荀贞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郭汜愿从,是因他虽得内应,却仍攻李傕营不利;李傕不从,是因他被汜兵射伤了耳朵,自觉大辱,又以为得天子欢心,故不从也。以在下之愚见,今将军兵到此讯,虽然已为李傕、郭汜知晓,然通过此三次说和,却足可见,他两人的仇隙已然是深不可解,便算是暂且罢兵,亦定貌合神离,不足为忧也。”
郭汜攻李傕营,李傕、郭汜互斗诸事,荀贞等稍有闻听,详情不知,就着皇甫郦的此话,诸人你一言我一语,转而询问这些日来,长安、朝中发生的各种事情。
皇甫郦分别给以细细的回答。
直说到入夜,长安、朝中的最近情况,荀贞等人大概都已知道。
皇甫郦赶了几天的路,到了荀贞营中,又不停歇地回答众人的问题,说了这么大半天的话,却也不知他是正当壮年之故,还是因为得出长安,见到荀贞,眼看除贼有望之因,竟是精神振作,丝毫无有疲惫之态。
荀贞暂时止下了对皇甫郦的询问,笑与皇甫郦说道:“子美,与卿长谈,不觉日影之移,夜已至矣!今天就不多说了,待会我设宴为卿接风,卿今晚好好地睡上一觉,等到明日,我与卿去县城,谒见陈公。”
陈公,说的是陈纪。
营中条件不如县里,荀贞因在城中择了一处舒适的宅院,请陈纪在城中休息。
皇甫郦应道:“是。”
是夜,荀贞再度破例,与皇甫郦痛饮。
荀贞对皇甫郦倒履相迎,孙策及荀贞和孙策帐下的文臣武将,对皇甫郦自也就非常热情。酒席上,不断有人向皇甫郦敬酒,不断有人邀他旋舞。皇甫郦酒量再大,也是喝的大醉,赶路了多少天,不觉腿酸,宴席上这一番番的旋舞跳下,却是腰酸腿疼。
酒席罢了,荀贞亲把他送到给他准备的帐内住下。
皇甫郦着枕即眠,酣酣睡去。
却是李、郭内乱以来,这是皇甫郦头一次睡了个安心的好觉。
第二天,待他醒来,荀贞和他一同用过早饭,前去城中,谒见陈纪。
见到陈,纪皇甫郦行大礼拜之。
见到皇甫郦,陈纪亦是惊喜不已,迫不及待地问皇甫郦,说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