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讲了一遍,说道:“虽然张扬、张郃此次犯洛阳,或不足为大虑,但为了便於你们之后在洛阳、在河南尹的作战考虑,我决定现在就把你们先派往洛阳,卿等后日就拔营起寨,驰赴洛阳。”
三将恭声应诺。
荀贞笑与关羽说道:“云长,你已经好些年未与你家乡通音讯了吧?”
关羽自早年在河东杀人,亡命於外以后,到今未知,已是十几年没有和他的家乡通过音讯了。
关羽抚须答道:“羽自离乡,十余年不闻家乡消息矣。”
荀贞笑道:“河南尹离河东郡很近,两郡接壤。你到了河南尹后,抽得闲暇,不妨遣人还乡一看,乡中如还有亲属,你可把他们接到颍川暂相安置;其内若有才俊之士,你就举荐给我!”
为何不让接到洛阳?洛阳残破,又明知洛阳将会成为与袁绍、李傕的角逐之地,故而当然关羽家乡若仍有亲属,还是把他们接到颍川更为妥当。
关羽应道:“多谢明公关心。”
荀贞示意从吏近前。
从吏捧了个黑底绘红的木盘,盘上叠放着一个长长的皂纱囊,囊口有带,可以结之。
荀贞拿囊在手,起身下地,到关羽身前,将之给与,说道:“云长,你每到入冬,总是要戴须囊的,此前我还送你过一个。这回你去洛阳,现正冬时,我没有别的送你的,就叫我夫人亲手做了这个须囊,送给你!”
关羽对自己的胡须十分爱惜,每到冬季,就会用须囊裹之,恐其断也。——对胡须爱惜到何等程度?对每秋月会退上个三五根,他都数得,也记得一清二楚。荀贞对此十分清楚。
得荀贞再次赠送须囊,关羽已是未料,这须囊还是陈芷
亲手所制,更是关羽想不到的。
关羽顿时感动,将须囊接住,下揖说道:“怎敢劳夫人为羽制须囊!明公恩义,羽不知何以报也!”
荀贞把他扶起,索性亲手把须囊给他戴上,稍退后半步,观瞧了几眼,问陈午、陈褒,说道:“如何?”
陈褒笑吟吟说道:“夫人女红精妙,关公须髯伟美,两者正有一词,相得益彰!”
荀贞哈哈一笑,转对陈午说道:“卿亦许久未与卿家乡通信了吧?这次到了河南尹,也可以派人还乡,把能接来的,都接到颍川去,……即使本初知晓,料他也不会从中阻拦。”
陈午应道:“是。”
荀贞最后对陈褒说道:“公道,你,我就不嘱咐了。到了洛阳后,好生佐助徐将军。”
陈褒应诺。
荀贞交代陈褒,说道:“你见到伯平,告诉他,就说我说的,从军到洛阳后,他务必唯徐将军马首是瞻,不可擅作主张,如有违令,我定会严惩於他!”
“伯平”,是荀敞的字。
荀贞这番话明是叫陈褒转告荀敞的,陈褒等知也是说给他们听的,陈褒恭谨应诺。
……
交代完诸将,荀贞晚上亲自到张纮家中,与张纮谈了此事。
张纮、张昭并为徐州士人领袖,两人皆望重之士,然在能力上有些区别。
比之张昭,张纮更有权谋。
外交、政治上的事情,荀贞不用多做嘱咐,对他放心得很。
荀贞与张纮说道:“刚刚表公为中郎将,现下就不得不请公远行赴洛。洛阳久战残破之地,条件会不太好。不过还好,颍川临着洛阳。公到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去书玄德,叫他送去。”
张纮答道:“纮到洛阳,定竭力尽心,内抚百姓,外交朝中,探冀州虚实,扬明公之名!”
别的无须叮嘱,只有一点需要稍作提醒。
荀贞说道:“虽然河南尹骆业肯定不欢迎我军入驻洛阳,也不会欢迎祭酒公去洛阳,但他是朝廷诏任的,我不好无缘无故地逐之,到了洛阳后,对骆业,祭酒公最好权作些礼敬忍让。”
张纮笑道:“何须明公嘱托,纮自晓得。”
别的地方的郡县长吏,也就罢了,洛阳是都城,河南尹是京畿,没有借口的情况下,若是单纯借助武力把骆业逐走,那势必会对荀贞的名声造成很不好的影响。
荀衍、张范,荀贞也都一一见过。
此去洛阳的诸将、诸文臣,俱皆嘱咐罢了,两天后,关羽、陈午、陈褒各领本部出营,便既是同行,也是护送,和张纮、荀衍、张范离了郯县,西南朝豫州而去。
荀贞送了他们数里方还。
就在张纮、关羽等离开郯县的次日上午,荀贞又接到了一封从洛阳传来的军报。
乃是说曹操已定河东此事。
荀贞看完这道军报,颇是嗟叹,与戏志才等说道:“海内英雄,孟德其一也!其真人杰欤!”
戏志才问道:“发生何事了?”
“为我大败,西入太原,这才多久?於那人生地疏,四面皆敌之所,孟德却是大破白波黄巾,先定河东,继定西河!肆虐西河、河东的这支多年悍贼,被他一洗而空!我很佩服。”
戏志才闻言,神色变得凝重,说道:“明公,河东为曹孟德所得,此事恐怕对洛阳会有不利。”
闻得张扬、张郃渡河来击洛阳的时候,戏志才非常轻松,可现在听说曹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