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彼等发兵来攻河东郡的时间,只会比这早,不会比这晚。”
王邑眉头深锁,想了半天,深觉曹操的这番分析很是正确,却有一疑浮上心头。
这一疑惑,刚才他没有想到问,这会儿却是不能不问了。
王邑问曹操,说道:“孟德,你说至迟明年春夏之交时,李傕诸辈就会与镇东部争夺河南尹。你的这个春夏之交,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曹操说道:“文都,这个判断有何难作出?”
王邑说道:“是由何出?请公示之。”
曹操说道:“自四月至今,长安不雨,文都,百姓已然人食人!李傕诸辈与马腾、韩遂虽纵兵劫掠地方,但百姓都人相食了,则他们又能从民间抢
到多少粮食?粮秣既缺,这马上就要入冬,一下雪,天气冰寒,又冷又饿,士兵们能没有怨言么?
“因此我判断,最多等到明年开春,他两方肯定就会有一方坚持不住,亦即,他们两边相持的局面最多会延续到明年春时。”
王邑说道:“公意是最晚明年春时,李傕诸辈与马腾、韩遂两边,就会分出胜负。”
“不错!仍是我方才说的,或马腾、韩遂败北,或他两边再度沆瀣一气。”
王邑说道:“他两边分出胜负之后……?”
曹操说道:“李傕诸辈就会谋划用兵河南尹。文都,所以我说,李傕诸辈至迟到明年春夏交时,便会进攻河南尹!”
王邑恍然大悟,对曹操的分析能力和才智愈发佩服了,说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文朗,公以为我言是否?”
邑说道:“公言极是!”面带深忧,问曹操,说道,“如公所言,李傕诸辈会在明年春夏交时用兵河南尹,而用兵之前,彼辈又会先谋我河东,孟德,那算起来,也就是四五个月的时间了!我该如何应对,孟德可有教我?”
曹操说道:“欲保河东,非得有西河、太原两郡为河东之后援不可,太原郡有我在,公不必担心,待李傕、郭汜诸辈来犯河东的时候,我一定是会助公的。唯是西河郡那边,久受贼害,吏民残破,要想收拾,不太容易,但公此前曾为离石长,在西河很有声望,如能得到公之相助,使我可以较快地把西河郡的白波黄巾余孽尽数消灭,那么等到李傕诸辈犯河东时,西河郡也就可以相助於公了。”问王邑,说道,“只是却不知公,肯否相助於我?”
不但在相助河东,对抗李傕、郭汜、樊稠方面;河东、西河两郡接壤,之间又无什么天险阻隔,西河如不得安宁,河东跟着也就会乱,也就是,在保证河东郡的安稳方面,客观上也需要尽快地把西河郡稳定下来。於情於理,不管从哪方面讲,曹操的请求王邑都必须答应。
王邑痛快应道:“但凡有我所能相助之处,孟德只管言来,我必尽力而为。”
曹操大喜说道:“好,好,有公相助,西河稳矣!就请公先书文一道给我,以安离石百姓。”
王邑就书写了安民的文书一道,交给曹操。
曹操当天命人拿去离石,张榜於街,安抚当地士民。
王邑在离石县任县长时的故吏、认识的本地的豪族,王邑也各去书信,请他们协助曹操所部追剿白波残军,及供应粮秣、补充兵力等务。
且也无需多言。
……
曹操与王邑辞别,回到自己营中,两人联袂求见。
曹操唤之入内。
这两人,一个是史涣,一个是王必。
二人皆曹操之旧交,现下之心腹。
刚才曹操见王邑的时候,他两人就跟随在曹操身边。
曹操见他两人求见,略微诧异,笑道:“方与卿二人共还营,才分手,卿二人为何又来入见?”
王必说道:“明公,我与史君有一事不解,故此特地前来请教明公。”
曹操说道:“何事不解?”
王必说道:“攻灭李乐诸贼、收复河东,此悉明公之功也;王文都所部之河东兵,咱们也都见到了,为数不多,战力也寻常;并又卫固诸河东郡吏,和安邑等县令长,今亦倾心於公。明公,以我等愚见,而下宜正明公趁势借机,收河东郡为己有之时!却适才郡府堂上,闻明公言语,却明公不仅不取河东,还打算助王文都守住河东,这是为何?”
曹操暂时没有回答王必的问题,指着案上从吏刚给他端来的饭菜,问他俩,说道:“你俩是不是还没吃饭?”
王必、史涣还没有吃。
曹操就令从吏再捧两份饭食来。
史涣、王必两人没有心情等,曹操见他俩这般急切,也就不卖关子,回答说道:“河东郡属司隶校尉部,今我部无诏书,出太原入河东,已是违朝廷规制,况乎取之?不忠也,此一不可。文都虽不知兵,颇得河东士民拥戴,我等焉可无故而夺其郡?不义也,此二不可。”
史涣说道:“天子今为贼胁持,王文都非治乱之士,为汉室计,为百姓计,愚见何妨从权!”
堂中没有外人,但曹操还是示意史涣、王必近前,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高元才虽然敬我,可他被本初表为了并州刺史,我实需听命於他也。今我若取河东,元才如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