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瞒足下,在下今来,明面上,在下是奉了许将军之令,实际上,在下之此来,实是为镇东因惜足下之材武也!”
“万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万演说道:“许君,镇东尝言‘削平不臣,迎天子还旧都,此吾志也’,是以曹东郡擅窃兖州,镇东伐之;吕奉先窃据汝南,镇东讨之,而独足下,盘踞在谯,荀镇东为何对你容忍?
“这是因为荀镇东爱惜你的武勇,镇东曾与左右人说,‘谯县许褚,骁武而性耿,可谓虎痴也’,又且因你在地方,并无扰民、掠民的举动,所以镇东对你才隐忍至今;几次遣使召你,你都不肯听令,镇东亦不因此动怒。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许褚听着万演说话,坐在席上,默然不语。
万演也没打算让他接腔,自顾自顺着往下说道:“前时曹孟德犯我兖州,乘氏李进竟因此作乱,致使镇东旧人、爱将高素、冯巩阵亡;今曹孟德已为镇东所败,狼狈窜回东郡,兖州复得安稳。镇东左右,遂於前时进言镇东,言说‘“谯县许褚,类乘氏李进,其人也是聚集轻侠、恶少年,藏匿亡命,凭坞堡以自雄,不服郡县檄令,州内无事之时尚好,一旦有事,恐其必会如李进一般,也会作乱!为免后患,今宜当遣兵往讨,破灭之’。”
说到这里,万演看着许褚,问道,“在下再敢问许君一句,以袁沛国之族望、名德,且自知无有守御沛国之能,弃官而去;以曹孟德之知兵善战,而前后两次为镇东所败,……敢问许君,请自斟酌,若是镇东果然从左右此议,遣兵来讨,君可守得住谯县么?”
许褚诚恳地回答说道:“在下不能。”
万演说道:“君既自觉不能,那现在镇东左右,进言镇东讨君,在下再又敢请问於君,君意下何如?打算怎么办?”
荀贞的威名现在已经是广传徐、兖、豫、青等等诸州,许褚虽有名於淮泗,然较以荀贞之威,小巫见大巫。不但许褚对此知道,他手下的轻侠、宗长们也知晓。
刚才那几个吓唬万演的的轻侠,听了万演这话,各个不做声了。
许褚呆坐了会儿,恳切地对万演说道:“君适才既言,君之此来,实是为镇东因惜在下之材武,则必是有高明之见教我。在下敢问於君,君觉得在下该怎么办才好?”
万演露出了点笑容,说道:“许君,镇东左右虽然进言镇东,来讨於君,可是镇东仍然爱惜君之材勇,雅不愿就动兵戈,因此,这才遣在下来问一问君,君是想要与镇东刀兵相见,还是不想与镇东刀兵相见?”
许褚说道:“镇东谬赞在下‘虎痴’,在下乡野粗人,何敢当此之称?镇东才是龙虎也!我怎么敢和镇东打仗?在下自然是不敢与镇东刀兵相见!”
万演说道:“君若是不愿,那就好办了,镇东说君要是肯入徐州,将以都尉之职暂屈於君。君今日就可引部曲,随在下去徐州,晋见镇东。”
万演的这次招揽许褚,可谓是来的正当时机。
此前的时候,豫州境内,孙坚又是打河内,又是和吕布交战,又或是援助荀贞打曹操,无暇顾及许褚;而荀贞那边也是战事不断,亦无暇顾及於他。
可是现在,孙坚虽死,吕布被打跑了,孙策反而收回了汝南南部诸县,此其一,荀贞再败曹操,兖州也安稳下来了,此其二,而谯县北为兖州,西为陈、梁,南为汝南,东为徐州,这就等於说是这块地方刚好是被包在兖、豫、徐之间的,也就是,谯县周边现下再无了其它势力的存在,只有荀贞、孙策这一方势力了。
就这么一块小小的弹丸之地,四面都是荀贞、孙策的势力范围,许褚他还能怎么办,再没有之前趁周边大乱,他可割据谯县的这种机会了。他现在的出路,无非两条,一则投降荀贞,二则投降孙策。孙策毕竟年轻,不管哪方面来说都不如荀贞,那唯一可行之路就是投荀贞了。
事实上,就在万演来前,许褚和手下得用的宗长、轻侠们已有过多次的议论,讨论他们以后该怎么办?出路何在?包括许褚在内,诸人都认为,应该去投荀贞。
於是,许褚不做犹豫,立刻起身,下揖说道:“褚实言禀君,就算君不来,褚也是准备往去徐州,晋见镇东的!在下为何在谯县这里抵御贼寇,护卫百姓?为的就是将此地献给镇东!”
能当上数万人的首领,许褚当然不只是一个武夫,该说的好听话,他也是会说的。
万演哈哈大笑,说道:“君若果有此意,那真是再好不过!”
许褚尽管答应了从附荀贞,但他手底下的人马不少,却是不能说走,当天就能走的。
他就传下令去,留下妇孺老弱,耕地做活,并留了些部曲保护他们,然后点齐余下精壮,约三四千人,便於三天后,跟着万演,离开了谯县东去,往徐州而来。
万演的两个从骑,这会儿只剩下了一个,另一个已於招揽到许褚的当天就去往下邳送信了。
许显得报,立刻传禀荀贞。
报到军府,袁绥刚才看到,便急忙来报荀贞。
——这会儿,许褚刚率部曲出沛国,还没有到下邳。
却说荀贞,看完许显汇报招揽许褚经过的上报,掩住此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