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下江夏?陈宫一点不感兴趣。
可是,陈宫还指望着能用吕布帮他从荀贞手里抢回兖州,以安兖州士人,又他自知,他投到吕布帐下的时日毕竟还不长,通过上次的颍川之战,他就能够觉到,他尚未能得到吕布的信任,故知於此下之时,他如果出言反对,只会适得其反。
他於是心中想道:“罢了,吕奉先既然要去打江夏,我就尽心竭力地为他出谋划策就是,望能以此来博得他的信任,随后,再来促使他继续北打汝南,救我兖州士民,脱离荀贼残害罢!”
想妥,陈宫便就说道,“明公此攻江夏,在下愿竭诚尽能,为明公参佐。”
吕布大喜,说道:“正要赖君高谋。”
当日定下,全军备战,十日后出宛,东攻江夏。
张辽、高顺等将回去营中,各自整束本部兵士,预备出征,且不多提。
陈宫果然竭忠尽力,给吕布献上一策,叫他不妨以兵士不足为由,请袁术同意他招募南阳百姓从军。吕布从之,百姓死活怎在袁术心上?他自是不会反对。得了袁术允许,数日之间,吕布征得新卒两千余人。——这些新卒,说是招募,其实都是抢入军中,逼迫从军的。
加上这两千余人,还有袁术拨给他的水师千人,吕布现之部曲约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上下。
到的十日之期,吕布向袁术辞行,携袁术又给他的钱粮若干,率军出宛,西南而行,攻江夏去了。袁绍那边也装模作样,派遣张勋、乐就领兵去打襄阳。
却说张勋、乐就领兵出了营后,南下往去襄阳前线的路上,不断地长吁短叹。
乐就忍了他两天,终是忍不住了,遂於这晚筑营后,问他说道:“将军,你干嘛叹息不止?”
张勋瞧了乐进一眼,想道:“前时吕奉先在汝南时,明公与他便不能相合,孙坚死后,大好局面,就因为明公与吕奉先的不和而导致付与东流!吕奉先从汝南兵败,回来宛县,明公又与他勾心斗角,依旧彼此不能相容!现在我南阳北有孙伯符,南有刘景升,皆强敌也!而当此形势,明公与吕奉先无法携手对敌,吕奉先反被明公驱往江夏,今之局势,对我南阳,实在是大不利也!”心中这样想,这些话却不能对乐就说。
他便只淡淡地说道:“襄阳难克,我军几次攻打,都不能打下,今次你我二人又奉命往攻,我担心战事进会展不利,故此叹气。”
乐就不以为然,说道:“我还以为将军是为何喟叹,原来是为了这个。此有何愁?明公不是说了么,咱们这次去打襄阳,只是给吕布做个样子看看,诱他去打江夏的,我军到了襄阳地界,佯攻两场,权且算是把任务完成,就可搬师回宛,将军又何必多愁叹气?”
张勋说道:“君言甚是。”也就不再多说。
两人自领兵朝襄阳去了。
如前所述,韩暨在南阳发展了不少眼线,吕布率兵去打江夏的此讯,韩暨很快得知,得悉之后,他没有耽搁,立即告知刘备。刘备遣信使两队,一队去把此讯报与孙策,一队去把此讯禀给荀贞。
孙策那边不提。
从颍川到徐州七八百里地,信使昼夜兼驰,数日后,到了郯县,将刘备的这道军报呈给了荀贞。此道军报中,述说吕布去攻江夏之外,还向荀贞禀报了另外一事,即韩暨才从南阳眼线哪里得知的,发现陈宫出现在了吕布帐下,似乎是成为了吕布的谋士。
荀贞看完军报,甚是感叹,先未说吕布攻江夏此事,顾与堂中在座的戏志才、荀彧等人,笑道:“陈公台此君,锲而不舍也。”
这句话也不知是称赞,还是嘲笑。
荀彧、戏志才问荀贞此话之故。
荀贞说道:“玄德此报中言,在吕布帐下发现了陈宫。前时吕布忽然又犯我颍川,当时军报传来,我与卿等尽皆疑惑,他才大败而逃,就算再犯我境,少说也得等个三五月后,他元气略微恢复之后才有可能,却怎么此时就又来犯?现在看来,说不得,应就是陈公台的撺掇了。打我颍川,呵呵,此醉翁之意也,陈公台想要的,还是把兖州从我手中夺走啊。
“他先从孟德,复从张孟卓,今又投吕布,辗转三主,志气不变,因是我说他锲而不舍。”
荀彧、戏志才乃知莘迩“锲而不舍”四字之由,听了相顾一笑,没有多说。
戏志才问道:“玄德此报,信使是星夜兼行,明公,应该不是只为了陈公台吧?”
“不错,玄德报称,吕布率军攻江夏去了。”
荀彧眉头皱起,说道:“才打过我颍川,这又去打江夏?”
荀贞说道:“南阳区区一郡之地,焉能容得虎狼并存?若我所料不差,吕奉先此去攻打江夏,必应是他不愿受袁公路的气,或应是袁公路为把他赶出南阳,哄他去的。”
一语道破,正是猜对。
时当夏季,天气酷热,戏志才摇着羽扇,以作取凉,说道:“明公,江夏扼江之上游,悬扬州之上,顺江而下,扬州无险,亦即扬州之命脉在彼也,此其一;扬州刺史陈温日前病故,现下扬州无主,此其二;综此两条,今吕布往攻江夏,忠忧之,会不会因此惹起扬州不安?扬州若不安,势必便会影响到我九江郡,此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