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刘虞过去救他,袁术如果参与其中,并且成为主事者的话,那么在他看来,他就能借此为号召,命令袁绍、张邈、荀贞等等这些山东诸侯一起听从他的命令和指挥了。
这确是袁术打了一番好算盘。
袁术的使者到了幽州,当时公孙瓒和刘虞两人还都在蓟县城中,关系尚没有闹得像现在这么僵,公孙瓒闻知此讯,他却是看出了袁术的不怀好意,知道袁术绝无勤王之心,不过是欲扯虎皮做大旗罢了,就急忙阻止刘虞,不要听从袁术的话,派兵去南阳,跟他一起去救天子。
公孙瓒说的这些,刘虞岂会不知?可天子有诏,刘虞不能不遵,他如不遵,事情传开,那他就是不忠於朝廷,他在幽州一贯以来的宽厚长者、忠君爱国的形象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打击,被人非议,不利於他在幽州的统治,於是,他便没有接受公孙瓒的意见,执意派兵去南阳。
公孙瓒时与袁绍已经敌对,他还想着利用袁术、袁绍兄弟的不和,来得到袁术的帮助,与袁术结盟,结果刘虞不听从他的建议,非要派兵去袁术那里,如果刘虞派去的兵马,把他劝阻於刘虞这件事告诉袁绍,那袁术肯定会衔恨於他,而不肯再与他结盟。
公孙瓒懊悔不已,就接受了自己帐下长史关靖的建议,赶忙派人倍道兼行,赶在刘虞的兵马到达之前跑到了南阳,告诉袁绍:“董卓兵强,便有刘幽州之兵,公料来定也难以接天子回洛阳,如今上策,不如扣下刘幽州所遣之兵,犹能充实公之军力。”
袁术听了这话,觉得公孙瓒的这个建议不错,便就采纳,把刘虞派来的兵马全给扣留了下来。
却是袁术、刘虞、公孙瓒三人的这一段旧事,当真是令人忍俊不已,哭笑不得。三人所使尽皆昏招,没有一个是好的谋策。就是中人之智的人,大概也不会如此行事,当真是如那句话所说:令天下之士为之发笑。
这些也且不必多说。
只说那刘和在袁术那里被扣留了许多时日,终於在去年底的时候,他寻着机会,从袁术那里逃了出来。如前所述,由南阳往幽州,冀州是必经之地。袁术扣留刘和,已是刘和没有料到的,他从南阳逃出,到了冀州,再次让他没有料到的事发生了,他又被袁绍给扣留了下来。
却为什么袁绍也扣留他?这是因为,一则刘和是刘虞之子,二来刘和身上带着天子的诏书,不管是一、还是二,只占一条,就是奇货可居,况乎刘和两条全占?
由是,刘和再被袁绍扣留至今。
此次郭逊拿来呈给刘虞的这封刘和之信,其来历便是这般。
信中所写内容,讲的不是别事,正也就是公孙瓒遣人往去南阳,劝说袁术,把刘虞派去南阳的兵马给扣留下来此事。
刘虞原先是不知此事的,兵马前被袁术扣下来后,他只当是因出於袁术的私心,幽州和南阳隔着冀州、豫州,鞭长莫及,兵马被扣,他也没办法质问袁术,那会儿只好不了了之,只当是吃了个哑巴亏,却现下才知,其中还有这么一遭曲折,他看罢了信,怎生能够不勃然大怒?
刘虞拍案怒道:“公孙伯圭欺人太甚,没有想到他背着我,居然还做出了这等事体!我说我的兵马前去南阳后,袁公路他怎么会不与我兵联手西迎天子,反将我兵和我子扣下,原因竟在此处!却他公孙伯圭的口风倒严,往日见我,对此事竟是只字不提!如此欺我,他难道心中无愧么?”
郭逊偷觑刘虞面色,闻其此恼恨之言,心中窃喜,乐观地想道:“明公与刘幽州订盟之事,看来是成了一半了!”拿出气愤愤的样子,说道,“明公所言甚是!公孙伯圭诚然欺明公太甚。莫说明公恼怒,便是我家将军对此也是义愤填膺。故是,我家将军在得知了此事之后,马上令在下前来幽州,告与明公,以防明公日后再有什么别的事,又被那公孙伯圭欺瞒!”
魏
攸岂会听不出郭逊火上浇油的意味?但他还没有看信,不知信中内容,暂时也还不知刘虞、郭逊的这番对话是何意思,便先忍住不言,问刘虞把信讨来,细细地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魏攸心中有了数,将信还给刘虞,瞧了郭逊两眼,慢吞吞地说道:“敢问足下,此信可当真是公子亲笔写就的?”
——刘虞尊为上公,此子刘和被称为“公子”,正是合适。
郭逊说道:“贵州公子的笔迹,刘公怎会不识?这还有假不成!”
“既是我家公子写的此信,那我家公子现下想来是在冀州了?”
“正在邺县,为我家将军上宾。”
“这样的话,那在下就有一个疑惑了。”
“足下请说,是何疑惑?”
魏攸直视郭逊,拈着胡须,问道:“敢问足下,袁公为何不让我家公子回来幽州,亲自向我家明公述说此事,却要我家公子写此信,由足下送来?”
魏攸此问,早就郭逊意料中,他镇定自若,微笑答道:“公子刘和在南阳吃了不少的苦,到我冀州后不久就生了病,病体难以远行,所以就由他写了这封信,在下代劳给明公送来。”
“只怕袁公遣足下来我幽州,还有别的目的吧?”
郭逊答道:“公孙伯圭拥兵自雄,是为不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