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也是州治。刘虞和公孙瓒现在就在蓟县。广阳郡与冀州接壤的地段差不多是其郡内东西最窄之处,仅六十来里地,与其绕一大圈,到广阳郡界再入幽州,自是不如经涿郡入幽州,之后再北入广阳来的道路顺畅,兼且郭逊此来幽州,还担负着另一个任务,即是沿途看一下涿郡内部的情形,——比之代郡、广阳郡等,涿郡一则处於正中,二来与冀州接壤地段最长,而且公孙瓒的封地易县也在涿郡,因此涿郡境内驻扎了大量的公孙瓒所部兵士,等同是公孙瓒的大本营。
故而,郭逊入到幽州,头个到的郡就是涿郡。
冀州是黄巾军的起源地,黄巾军的天师张角兄弟是冀州人,当年黄巾之乱,冀州算是受兵害最深的地方之一,之后袁绍与公孙瓒又几次在冀州境内大战,於今之冀州,早已是民不聊生,流民处处可见,田中杂草丛生、荒芜已久,道见饿殍,用“白骨露於野”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最严峻的时候,乃至连袁绍部下的兵士都没有军粮可吃,不得不以桑葚为食。
冀州的情况已经如此糟糕,进到涿郡后,郭逊却发现这涿郡的情况却居然比冀州还要糟糕。
其沿途所见,行不过数里,道路两边已经见到了许多饿死的尸体,有老人,有孩童,也有壮年的男女,凡饿死之人,大多赤身无衣,不用说,他们的衣服都是被路过的人给扒去了,很多尸体已然腐烂,群蝇盘旋於上,大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道,还有一些尸体早成了白骨一堆,也有新鲜的尸体,或出现残缺不全的现象,也不知是被狐狼吃的,还是别的。
郭逊不敢往下深想。
路两边的田地大片、大片的荒芜,杂草长过人膝,狐兔时现其间。涿郡境内河网密布,东西三百里、南北二百里的郡内,只大的河水就七八条,不仅土地肥沃,而且颇有牧场,往常年间,这个时月,田中麦子如海,牧场羊马成群,却於下,非只荒田,那牧场之上,放眼望去,亦是只见杂草,不见羊马,空空如也,只有那半人高的野草在风中起伏,给人一种苍凉或言之悲怆之感。
黄土漫起的官道上,偶尔能够见到一些百姓,皆是衣不蔽体、面瘦肌黄。郭逊假冒的是一个马商的身份,因知沿途盗贼众多,所以带了一些护卫的兵士,未着戎装,然俱配刀矛,那百姓见到他们,纷纷躲避,各个慌不择路,竟如避猛虎,有的摔倒在地,赶忙爬起,连滚带爬。
郭逊不觉感叹,想道:“这哪里还是我大汉之王土,简直就是人间之鬼蜮了!”
却又行数里,前边忽见约百余人的兵马一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