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虽屯历城,恐难敌之。
“乐安、济南既下,卷席而进,齐、北海、东莱三郡,就会尽为袁本初得矣!”
顿了下,刘谦接着说道,“不仅青州将会被袁本初尽占,平原郡西南与东郡接壤,东郡南又与陈留郡接壤,袁本初部也就由此而能与曹孟德、张孟卓两部北、西呼应,从而对我徐州形成半包围的态势,亦将会大大的危险於我徐州矣!”
荀贞叹道:“卿之所言,正我所虑。唯是我才得兖州五郡,我徐州的兵马现在分驻於兖州、九江等地,眼下可用的兵力不足,——袁本初与公孙瓒连番鏖战,好容易把公孙瓒打回去了幽州,他不休整部曲,养护民力,即遣其子攻平原郡,我料也正是因他看到了我现在手头上的兵力不够用这一点。我虽是欲阻袁本初入青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奈何!义逊,卿可有良策,解我此难?”
听完荀贞的话,刘谦明白了荀贞的难处,心道:“闻镇东将军话意,他是担忧如果在平原郡陷入苦战,到最后不得不从别地调兵过去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引致兖州、九江的不安定。这确是个为难之处。”
兵马不足,乃是硬伤,他也没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只是,虽然没法从正面解决这个难题,却不妨换个思路,从侧面想想,看看有无办法,可把荀贞的这个为难解决,或者减轻一些。
刘谦想了一会儿,得了个对策,说道:“明公不是有意再表孔北海为青州刺史么?”
“不错。”
“卿此话何意?”
“齐国与我北海接壤,齐国相陈买,其人谦素知之。这个人自视甚高,有靖难之志,在我州中,名仅亚於孔北海。他与孔北海时有书信来往,在他的信中,他常斥袁本初、袁公路兄弟叛乱不臣,愧对国恩。明公何不改表陈买为青州刺史?”
荀贞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你是想让我表他为刺史,然后,借他对袁本初的不满和他在青州的名气,聚合青州各郡的兵马,以共同对抗袁本初?”
刘谦说道:“谦正是此意。”
“那他,会接受我的表举么?”
刘谦笑道:“陈买其人,与孔北海不同。孔北海守忠持正,陈买颇通权变。明公只要上表,举他青州刺史,今日明公上表,明日他得了讯,就必会立刻走马上任。”
荀贞问道:“青州各郡,又会听从他的号召么?青州黄巾势盛,便是各郡愿意助他,又能凑出多少兵马与之?”
“济南、乐安两郡的太守虽是清谈名士,无实干才,然强敌压境,欲侵其土,既有人敢挑头出来抵抗,那么他俩料来还是肯做些应和的。孔北海要为天子守土,则一定是会倾力助他。
“至於兵马方面,我州的确黄巾肆虐,但各郡也不是无兵,加上东莱郡,四郡怎么也能凑出个七八千的郡兵给他。齐国自有郡兵五千余。合计亦有万余兵矣!”
荀贞大喜,说道:“好!若是如此,就按卿之此议,我今天就上表,举他青州刺史!”
刘谦说道:“陈买虽有名声,但不知兵,只靠他,也许还是挡不住袁谭、张郃的。”
荀贞笑道:“陈买此万余兵,我只欲用来助声势耳。”
刘谦说道:“只用来助声势?这样说来,明公是打算遣兵驰援田楷了?”
“先前我之所以犹豫,是否援助田楷,所虑者,我兵不足用也,今既陈买可聚兵万余,已足能为我壮声势,那么,诚如卿言,平原郡系青州西面之锁钥,而青州之得失,又关系到我徐州的安危,田楷的求援,我自当是不可坐视不顾。我将传檄吾弟,令他提兵立即援救平原!”
“吾弟”,非是别人,便是现任督琅琊诸郡军事、偏将军的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