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慢慢地说道:“公台此策,恐怕不好得行。”
陈宫问道:“程公有何高见?缘何说我此策,不好得行?”
程立说道:“公台,你的此策,是以守御亢父为主;但以我料之,荀镇东怕是不会来打亢父,接下来,他应该是会去打东平!”
“打东平?”
程立说道:“刘公山为黄巾所刺,亡於军中,鲍济北帐下的兵士,都是兖州兵,也即刘公山的旧部,士气早就低落。主公於前日复新败於任城。消息传到寿张,鲍济北部的将士,肯定会更无有斗志了。
“诚如公台所言,亢父易守难攻。荀镇东,知兵者也,岂会放弃容易的不去打,而来打不易攻的?因此我料他接下来大概不会来攻亢父,而是会去攻打东平郡的鲍济北部。
“鲍济北部的兵士人无斗心,势难支也。”
分析完了为何认为荀贞会去打东平,而不会强攻亢父的原因后,程立继续说道,“而我寿张一失,徐州兵向西,即可长驱入东郡。东郡是我兖州的西疆,倘使被徐州兵逼迫,则我兖州以西,有东郡之敌;兖州以北,有东平之敌,兖州以东,有任城、济阴之敌;我兖州将为徐州包围,就将会三面受敌了啊!等到那时,我恐士民震动,亢父虽险,不足恃也!”
听完程立的话语,堂中诸人俱皆默然。
这种情况,的确是有极大的可能出现。
而一旦这种情况真的出现,何止一个亢父,整个兖州的局势都将会岌岌可危了。
可以说,程立指出的此点,是曹操等人最不愿意看到的最坏形势。
曹操赞同程立的意见,说道:“公言甚是。如此,以公高见,我军该如何应对为好?”
程立说道:“择一上将驻守亢父;主公退守济阴郡之乘氏,集济阴、山阳、陈留三郡之兵,东为亢父之倚,北援东郡,御敌於我兖州腹地的北、东之外。此上策也。”
曹操问堂中众人,对此都有何意见。
诸人俱皆赞成程立,包括陈宫在内,也改变了观点,认可程立的建议。
曹操因令夏侯惇领兵三千,驻守亢父,自引余部,於当日出城,西去乘氏。
经过山阳郡的郡治昌邑时,山阳太守袁遗相迎。
两人见面,曹操没有兵败的窘态,与袁遗叙话,宛如平常。
袁遗感叹不已,佩服曹操的胸怀。
曹操向他索兵五千。
经过前些时的临时征募、补充,山阳郡目前总计也不过只有近万的郡兵,但因了曹操与袁绍的盟友关系,袁遗没有拒绝,如数与之。
过昌邑,西行不远,入济阴郡界,进至乘氏县。
屯驻在此地的李乾接报,出迎十里。
曹操引兵到了营中,便即刻书写檄文,使人赍去与济阴太守吴资、陈留太守张邈,请两郡各派兵马来会。
并传令屯驻廪丘的蒋奇部、屯驻谷城的曹仁部、屯驻聊城的夏侯渊部,命他三将严加戒备,守卫东郡。
廪丘在乘氏北边,两地相距约百里。廪丘西临黄河,过了黄河就是东郡,东北边是寿张,两地相距也是百里上下。谷城东北邻济北国,东南与东平国接壤,西边亦临黄河。聊城,则是在东郡的北部,是东郡的北大门。
这三个县城,不管哪一个出现问题,东郡都会受到直接的威胁。
曹操写给济阴、陈留的檄文,分别由人送去。
吴资接到檄文,未做拖延,就遣了兵马三千,来入乘氏。陈留郡的兵马,迟迟不见到来。
陈留太守张邈,乃是当今高士,自视甚高,与曹操虽说早年为友,但如今时过境迁,天下大乱,陈留民口繁多,富裕兵强,此人於下却也是颇怀了一点别的心思了。
对张邈的这点妄念,程立看的清清楚楚,他与曹操说道:“檄到而兵不出,张孟卓显然是存观望之意,主公,今宜择士往去说他。”
曹操问道:“择何人为佳?”
程立说道:“陈公台赤诚君子,能交人腹心,可也。”
曹操遂唤陈宫至,闲聊没几句,长吁短叹。
陈宫问道:“主公缘何喟叹不已?”
曹操说道:“方今海内凌迟,帝室衰微,我家世受国恩,操久怀报国之志。刘公山为贼所害,兖州士吏迎我临贵土。任城之战,我不慎中荀镇东计,因而小败,现在徐州兵锋芒正锐,此诚兖存亡之秋也!
“我待重整兵马,汇聚诸郡的精兵,与山阳、济阴、陈留诸郡上下一心,共抗外侮,拒徐州之犯,守境安民,然后回师以勤王驾,陈留,大郡也,奈何张邈不从我檄!
“嗟乎!我也无法可施了啊!”
曹操说完,忧色满面,叹气不止。
陈宫自告奋勇,说道:“宫不才,愿为主公说张邈,陈述利害,促其发兵。”
曹操大喜,说道:“沿途多贼寇,道路不靖,公是我的股肱,不可有失;今如公必去,我遣步骑三百扈从。”
陈宫说道:“主公但请在乘氏,候宫为主公说陈留兵来!”
曹操说道:“公台此去,一定可以马到功成。我在乘氏,为公台备下酒宴,待公归还,与公共饮!”
陈宫慨然应诺,径在三百步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