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和许、戏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不是他们用‘山阳郡兵’的名义骗开的我任城县门!”
堂上坐在上首的一人起身说道:“明公且先息怒。”
郑遂看去,见说话的是本郡都尉吕虔。
吕虔的家族是任城当地的大族,此人颇有智勇,郑遂自任职任城以来,向是多借重其力,见是他开口说话,遂勉强止住了些怒气,说道:“子恪有何话说?”
吕虔说道:“许、戏两人明显是在耍赖,便是遣了当时在城头轮值的那个军侯去与他俩当面对质,怕也无用。”
“卿有何良策?”
“良策不敢说,以虔愚见,目前别无他法,只有等州府那边来与许、戏交涉了。……不过在这之前,虔愿为明公去面见一下许、戏两人,试试看能否将他们请出城外。”
“噢?卿愿一试么?好,好啊!卿需带兵几何?尽管言来!必皆允卿。”
“一人一马也不需,虔单人独骑足矣。”
入城的徐州兵有数千之众,而任城县内的郡兵、县兵,再加上吕虔的家兵,总共也才千余,便是把这千余兵马都带上,也是难以把徐州兵赶出去的,既然如此,不如一兵一卒也不带。
郑遂也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不是因为城中的兵马不及徐州兵众,他又何必空自愤怒,而束手无策?——事实上,就算城中的兵马与徐州兵相差无多,郑遂现在也是不敢与徐州兵火拼的,不为它故,只为城外现下可是有数万鲁国黄巾!万一在与徐州兵火拼的时候,鲁国黄巾趁机攻城,那最后倒霉的还是他郑遂。因是,在听了吕虔的回答后,他没有再说其它,只是起身对吕虔说道:“子恪!卿此去,如能将徐州兵赶出城外,我便上书州府,请方伯为你酬功!”
吕虔说道:“酬功钱赏,非虔所图,虔唯望上可为明公解烦,下能保任城百姓不受徐州侵扰。”行了一礼,出得堂外,到了郡府门口,令人牵来坐骑,果是不带兵卒,只引了数个家兵相从,上马催骑,径往城东而去。
许仲、戏志才带兵入了任城县后,没有过分地逼迫郑遂,因县寺、郡府都在城北,所以城北一带,许仲严禁兵卒擅入,任城的郡兵、县兵,驻地在城西,故而,城西一带,许仲也不许部曲进入,遂便就近占据了城东地区,随之,又分兵去城南,把城南也控制到了手中。
也就是说,现在的任城县内,城北、城西在郑遂的手里,城东、城南在许仲和戏志才的手里,两边各占一半,——不但是城区各占一半,城东、城南的守卫,许仲和戏志才也以“协助任城兵抵御鲁国黄巾”为由,“仗势欺人”、兵不血刃地从任城兵手上夺了下来。
吕虔带着几个家兵到了城东,沿途细看,只见城东的每个“里”外,都有徐州兵的士卒站岗,城东的“市”外,也有徐州兵的兵士警戒,城东的几个制高点上,也都是徐州兵兵士的身影,各条道路街巷上,更是不时都能看到徐州兵的巡逻队伍。
他们方入城东未久,即接连碰上了两三支徐州兵的巡逻队伍,不过在被盘查过了,待徐州兵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倒是也没人为难他。
非但如此,还有巡逻队伍中的军官给他指了道路,告诉了他许仲与戏志才现在何处。
吕虔心道:“许君卿、戏志才虽然厚颜无耻,然自我入城东以来,却不见有徐州兵扰民之事,观彼军纪,可称森严。”
许仲、戏志才没有征用民宅,而是在城东临城墙的野地上搭了几座帐篷,於帐篷前竖起军旗,在外边围了一圈围栏,权当用为将帐。吕虔到时,他两人都在,正於帐中商议军事。
闻得兵士来报,说任城都尉吕虔求见,许仲、戏志才对视了一眼,戏志才笑道:“郡丞、主簿方去,郡都尉又来。……将军,你要是不想见他,我可独自请他入见。”
对荀贞的军令,许仲会无条件地执行,可当面对任城方面的质问和指责时,他却也不会颠倒黑白,做不到“厚颜无耻”,所以,之前在面对任城郡丞的质问时,他到最后索性沉默不语。因是此故,戏志才有了这么一句对他说的话。
许仲点了点头,说道:“鲁国黄巾虽已是溃兵,且多半被阻在泗水东岸,可陆续渡河西来的却也不在少数,我去城头上巡视一番,以防他们攻城。”
按理说,鲁国黄巾大败之余,逃命尚且不急,又哪里会敢在明知徐州兵已经进了任城县后,还“自投罗网”地再来攻任城县的县城?可城外现在毕竟是有数万鲁国黄巾的,他们其中有没有胆大冒险、好“兵姓奇计”之徒,这谁也说不好,因而,谨慎一点总没坏处。
戏志才笑道:“将军请自去,待打发走了这位任城都尉,我再派人去请将军归帐。”
许仲说道:“好。”便自出帐,带了些许亲兵,前往城头上巡察去了。
戏志才吩咐帐外:“请吕都尉进来。”
很快,吕虔来入帐中。
不等两下见礼,他即横眉怒目,按剑斥道:“贵军不告而来,擅入我境,又以诈言入我任城县中,夺我半城,虔敢问之:贵军是想要与我兖州敌对开战么?”
238 刘军当谢荀军助
戏志才哈哈大笑。
吕虔愕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