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目的。
得到朝廷的王命诏拜,以为自己立身徐州的政治资本,再找到一个染指青、兖的机会,以为自己来日谋取天下的实际资本,这两个目的头一个还好说,第二个却是不可对外人言的,所以,在赵昱之外,荀贞还得选一个自己信得过的人与赵昱一起去西京。
最信得过的当然是本族人了,本族人中於天下有名、而现又从在荀贞身边的只有荀彧、荀攸、荀谌、荀衍四人,荀彧、荀攸,分擅政、军,荀贞片刻也离不开他俩,荀谌、荀衍兄弟相比,荀衍的政才为优,而荀谌的口才更好,所以,荀贞又选定了荀谌也去长安。
此是原因之二,选荀谌的缘故。
从徐州到长安万里之遥,往返得几个月,而今天下多事,久则变多,应要只争朝夕,以求能得先手,诏命和插手青兖的借口都是越早到手越好,人选既已定下,事不宜迟,荀贞决定遣赵昱、荀谌两人及早启程。
给他俩正式下达意旨之前,荀贞使人召了荀谌过来,於堂中见他。
典韦等在门外警卫,荀贞严令,不许任何人靠近。
堂上也没有别人,只有荀贞和荀谌两人。
荀贞叫荀谌挪席到自己案前,对他说道:“文若、公达与志才,此前都有过提议,说今既得徐州,当遣使赴西京,奉承天子,以尽忠诚,治中张公到府后,亦有此议。我经过深思细酌,有意请兄与别驾赵公代表我去见至尊,兄愿行否?”
遣使面圣这件事,荀贞虽然没有正式地说过,但荀谌也有过耳闻,之前多次出使,荀贞都是用的他,故而当时他就猜到荀贞这次也很有可能会遣他去,此时听了,见是果然如此,因已有心理准备,当即说道:“这是大事,我一定会和别驾把此事办好。”
“徐州离西京道远,豫州境内还好,出了豫州再往西,沿路盗贼众多,豺狼满道,长安城内外又皆为董兵把持,实虎穴是也,兄此去,一定要万万谨慎,沿途不可大意,到了长安,也需谨言慎行,不可多与朝臣交接,以免为董卓所疑,使兄受其害。”
荀谌点头说道:“吾弟放心,我此去必然谨慎。”
“请兄见圣,觐见只是其一,另有两事相托。”
“何事也?”
“今虽得徐州,诏命未下,外有袁本初在冀,公孙伯珪在幽,袁公路窥伺在荆、扬,此皆虎狼也,内有一些徐州士人以为我无诏击州,是犯上乱行,犹有不服,我席不能安。这第一件事,便是请兄必要向朝廷要一道诏书,王命既下,则徐州安矣。”
“是。”
“现今长安与关东断绝,山东州郡攻争不止,无有遣使远赴面圣者,兄与别驾赵公今去,道不辞万里之遥,行则逆豺狼之群,我料朝廷必会对兄与别驾有封赏,以褒兄与别驾乃心王室之忠节,如竟留兄於朝,彼虎穴之所,万不可应,务需要求得外任。”
“外任?外任何处?”
“徐州地偏,东邻海,设有冀、幽之士来犯,不足自保,这第二件事就是要请兄设法,务向朝廷求一青、兖之郡,如此,缓缓经营,或可收青、兖为用,便足自保,亦可自立矣。”
荀谌听了,心道:“吾弟志远!”慨然地说道,“我定尽力而为!”
“求郡应会不难。冀之袁本初、荆之袁公路,世代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分居北南,各揽英豪,此二袁者,董卓深为之忌,我今起於徐州,西北近袁本初,西南邻袁公路,正可使他用‘驱虎吞狼’之计,令我辈互攻自弱,兄若求外任,他应不会不许。唯一难者,在能否得青、兖之郡。董卓如欲弱袁本初,就会允兄於青、兖,而如他不欲我地富兵盛,我想他就会把兄任之扬州,以使我与袁公路争。……兄如真不能得青、兖,退而求其次,扬州亦可,只是不可求九江、庐江,唯江东之吴、丹阳、会稽可矣,其中,又以丹阳为下,吴地为上。”
九江、庐江在长江的西边,就算这两郡都得,如取江东,还得渡过江水天险,所以若是真不能求来青、兖之地,只能退而求扬州之地的话,此两郡都不能要,而吴、丹阳、会稽三郡中,丹阳现属周昂,本来如果当日后援孙坚之时,周昂就已很有可能会发兵北上了,现在要是再得到一个“丹阳太守”的诏命,他更是会与荀贞拼命了,故而,江东三郡中,此郡为最下,会稽与徐州间有吴郡为阻,也不适用,最上等的便只能是吴郡了,既与徐州接壤,又西通丹阳,南连会稽,得到之后,至少可以徐徐图谋,把江东三郡先收入囊中。
荀谌应是,说道:“定尽力求青、兖之郡,如真不能,必得吴郡。”
荀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西京之中,虽多故旧,然多不可与谋事,唯两人,兄可密见之:温侯王公虽矫情屈意,承附董卓,而实忠良,又得董卓信用,可与言‘求诏命’事,得王公之助,也足可保兄不会受董卓之害;元常,郡之故人,兄与我皆知其品与能,可与谋‘求郡’事。除此二人,余者虽可见也,固不可泄我之所欲,亦不可对王公泄我求郡之意!”
“温侯王公”便是王允,他表面上承附董卓,深得董卓信任。“元常”自是钟繇,与荀贞是老交情了,荀谌和他也很熟,“求郡”之事可以与他言之,他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