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确是首尾两端,有坐观之意,现今形势不同,我军出兵数日,已取下邳半郡,或许
臧洪问道:怎样
或许若再遣人去见他,没准儿可以把他说动,助我军攻下邳和东海。
荀贞点了点头,说道:文若言之有理。
臧洪不乐,说道:君侯,如臧霸薛礼之徒,实不可共事者,怎可却反借其力
荀贞喟叹道:先是黄巾大起,继之陶恭祖亲小人而远君子,政令昏聩,徐州的百姓实在是受苦已久啊我今起兵,实不得已。这场仗,能少打还是少打为好。
臧洪闻之,不复怫然之色,肃然起敬,说道:洪本徐人,却不及君侯爱徐人。方才所言,乃洪之错。
卿素刚直,秉道而行,吾久知矣此卿强我之处。听了臧洪认错,荀贞反过来劝慰他,由此劝慰之话,而又引动了荀贞的心事,他顾视诸人,叹道,我又何尝不想秉道直行奈何於今海内纷乱,欲想弭乱安民,有时候,却就不得不做些违心之事啊
在座诸人中,对荀贞此话最有同感的是张纮,他年轻时游学京都,阅历广泛,见过很多颠倒是非的事,也见过很多刚直的君子被杀被捕的事,深知做事之难,绝不是非黑即白。他说道:天下事固难为也,君侯亦无需自责。只要是为国为民,吾以为便是秉道直行
荀衍赞道:张公此言,乃是正论
劝慰过臧洪,听完张纮荀衍的两句插话,荀贞说道:便如文若所言,可再遣人去彭城见薛礼,告诉他:只要他现在起兵助我,等我取下徐州,他仍是彭城相。文若,此事交你安排,出使的人务必要好好挑选,既需善言,见到薛礼,又不可傲慢。
如果薛礼不相助荀贞那么等荀贞取下徐州后,他又是会何结局荀贞没有说,也不必说。
荀彧应诺。
正说话间,外边有吏员来报:岑司马送来了一个人,说是州府的人。呈上一叠文书,说道,此是询问笔录。
岑司马,即岑竦。为了确保广陵诸县在攻徐一战中不会生乱,荀贞把岑竦栾固等众人分别遣去了各县,监各县的军民诸事。岑竦现负责监堂邑县事,既是他送来的,那便也即是从堂邑送来的。堂邑在广陵县的西边,再往南去,就是扬州九江郡的地界。
堂中侍从接过文书,呈给荀贞。
荀贞示意堂外吏员退下,打开文书,细细观看,看罢,不禁一笑,吩咐侍从:请诸君传看。
戏志才在荀彧等诸人中位居首席,他却不先看,接过文书,反面掩住,放在案上,说道:让我来猜猜,此必是陶恭祖遣人去丹阳九江与吴三郡,欲说动它们起兵攻我广陵。
荀贞笑道:志才料事如神
戏志才嗤笑说道:陶恭祖真是昏了头他也不想想:丹阳周泰明,与袁本初交善,友待君侯,君侯派人去丹阳募兵,他大力相助,又怎会助他陶恭祖九江服子慎,吴郡盛孝章,两儒生文士耳,如谈经论文,君侯或不及之,然其二人不知兵,便是想助他陶恭祖,又有何用
荀彧说道:陶徐州既遣了人去丹阳三郡,必也遣了人去泰山诸郡。
戏志才说道:徐州黄巾乱时,陶恭祖以邻为壑,驱黄巾入邻国,现今莫说泰山诸郡自顾不暇,就算他们有暇,前怨未消,又如何肯会发兵助他
张纮问道:那个被岑司马送来的人,君侯打算如何处置
荀贞笑道:他毕竟是奉命而行,能在我郡中走这么远,直到堂邑才被发现,也是难为他了。我留他也是无用,便叫他做回我的信使罢
做回信使
我要写封信给陶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