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横腰抱起陈芷,轻轻把她放到锦绣床上,二人目光交融,荀贞笑问道:阿芷,缘何能如此大度
看出了迟婢的心思,却还能把她带来邯郸,陈芷年纪虽小,确实大度。
不是妾大度,是妾觉得她太可怜了。生为女儿身,漂浮人世,如没个倚靠,也不知将来会怎样呢。妾闻唐儿说,夫君与她早就认识了,她既有远行千余里来投夫君的勇气,妾又怎能不成全她呢陈芷这番话说的是颇是怅然,应是由迟婢想到了自己也是个女儿身。
荀贞莞尔一笑,把嘴凑到她的耳边,低低地说道:你却不需忧此,这世间便是天翻地覆,纵是烽火连城,只要有我在,你就有倚靠。
这近一年来,荀贞前半年蹈锋步险,征战不休,后半年殚jg竭虑,周旋赵郡,也只有此时此刻才得了安宁,说出的话不用考虑得失,全是出自真情实意。
陈芷听出了他的真情,耳热情动,紧紧地抱住了他。荀贞轻笑道:且容我为细君宽了衣裙,再抱我不迟也。细君者,即小君,古指诸侯妻。前汉东方朔辄自比於诸侯,谓其妻曰细君。荀贞这却不是自比诸侯,而是夫妻间的闺房调笑话了。
陈芷羞红了脸,松开手,闭上眼睛,任他施为。
不多时,她的衣裙尽被褪去,娇体横陈床上,与唐儿的颜盛sè茂不同,与吴妦的丰腴艳冶也不同,她年未十八,才过破瓜之龄,承受亦少,青涩尚未尽去,肤娇体嫩,ru尖一点晕红,如粉荷露垂,弱骨纤形,仿似柔枝嫩条,荀贞细加把玩,咂吸尝味,满口香甜。陈芷难耐酸痒,细吟出声。荀贞抽出手,扯落了床上帐幕。夜雪纷然,屋内chun光。
荀贞屋内是chun情盎然,而偌大的中尉府里今夜却有好几人难眠。
唐儿与迟婢均是过来人,兼之久旷之身,皆知她们离开后荀贞与陈芷会做些什么,迟婢还好,因为不知这次鼓足勇气来投荀贞会否得偿所愿,怀有忐忑,没怎么多想,唐儿年三十余,是食髓知味yu罢不能的时候,近一年未与荀贞亲热,早渴盼难耐,躺在床上,想及陈芷与荀贞所行之事,不免辗转反侧,睡之不得,少不了循了旧法,探手入下,腿绞如剪,聊作解渴。
再有一难眠的不是女子,而是刘备。
回想今ri所见之远来之诸人,回想起堂上辛瑷击筑放歌西乡诸人合之的场景,回想起荀贞年纪轻轻已位比二千石,他只觉得胸中有说不出来的情绪涌动,那夜丈夫生当为二千石的壮语复又回荡在耳,此时此刻,他很想找个人说说话。
关张与他同榻,他小声问道:云长益德,睡着了么
张飞呼呼作声,睡得很香。关羽没有睡着,应道:尚未。
今我兄长的故人从颍川来至,云长,你看他们都是怎样的人
高子绣尚气骄人,许幼节讷讷无言,杜买乡野小人,徐福黄口小儿,唯文仲业年虽不大,质厚沉稳,或可一提。
实事求是的说,关羽对高素等人的评价是较为客观的。
如无荀贞,高素不过是乡间的一个小土豪,许季最多是个读了点书的黔首,连士子都称不上,杜买也就是个求盗的材料,徐福后来虽有才干,眼下年纪小,尚未展露出来,至若繁家兄弟更是不值一提,关羽压根就没说他俩的名字。算来算去,确实也只有文聘,本就出身大族,不是黔首可比,这些年又先从荀衢学经,常随从荀贞左右,开阔了眼界,学习到了为人处事,继入郡府为吏,得到了锻炼,尽管年纪还不太大,可已有了ri后名震敌国的两分风采。
你说的不错。你看戏志才荀公达邯郸公宰姜君卿辛玉郎江伯禽刘邓陈褒陈叔至典韦等等又是怎样的人
关羽骄傲归骄傲,却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话,答道:此数人或聪明达识,或勇武忠壮,均非常人也。
我兄长帐下有这么多的非常人,足可助他成就功名,可他对杜买许幼节高子绣等人却依旧不减亲热,相交莫逆,你以为我兄长又是什么样的人
关羽默然无声。
云长啊,我知你对我兄长观感不佳,可我兄长既能得杰士的效忠,又不易对故交的交情,这样的人当世少有,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英雄人杰啊我虽是汉家宗室,然家中久已衰落,在那些高门子弟看来,我不过是个寒门的出身,实与你和益德宪和无异,yu不想庸庸碌碌的过一生,只靠你我之力是远不够的,非得借贵人之助不可。我兄长,就是你我的贵人啊ri后你万不可再对我兄长无礼。
刘备的话情深意切,做为寒门子弟,要想在这个世道中出头千难万难,好容易得了荀贞的爱用,这个机会绝不能错过。关羽自负材勇,也是不甘长居人下的,沉默了会儿,应道:是。
我今赖兄长爱用,得为中尉功曹,也算权重府中了,假以时ri,借由兄长提携,未必不能再进一步,宪和在功曹院里也有了吏职,益德在营中,我兄长许诺等新卒练成,就会给他职司,我四人里只有你至今尚无着落。
云长,当ri我兄长问你yu从文yu从武,你说愿侍从我的左右,我知你是因落不下脸面,所以才这么说的。昔年我在缑氏山上从卢师求学,卢师尝言:尺蠖之屈,以求伸也,云长,丈夫生世间,固当百折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