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攻势,不过黄髯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对黄髯的命令,他们也没有出言反对。
黄髯部部众不多,将近千人而已,为了集中兵力防御,他把芦岭下半部的山道都给放弃了,主要布置了两道防线,一道在山腰,这里是山道从平缓转为险要的地方,或不敢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却也绝对是易守难攻,再一道则是在快到山顶的地方,如果山腰被突破,那么这第二道防线就是决死之处了。
他的命令很快就被传达到了山腰。
山腰这里共有三百守卒,其中弓弩手二十人,余下的都是普通的步卒。
黄髯提前遣人清空了山腰这里的灌木、乱石,用树、石为障,在山道上构建了前后三个壁垒,每个壁垒间隔五十步,各有百人守御。在第一个壁垒前边的山道上,又安置摆放了杂乱的木石,并挖了很多的坑,是希望能以此来给荀贞部的攻山造成麻烦。
……
夜三更,潜伏上山的斥候回到荀贞部中,向荀贞禀报:“贼在山腰设防,前后筑垒三处,每垒间隔五十步,各有约百人守御,在最先一垒前之山道上堆木积石,并掘陷坑。”
荀贞先见山道险窄,此时又闻得黄髯部的具体防御部署,他本就有此次攻山恐会不易的预测,这会儿更是确定了这个想法,心中虽如此想,脸上不动声色,笑顾荀攸、邯郸荣等人,说道:“又是壁垒,又是堆木积石、挖掘陷坑,黄髯老贼这是想要与我部死战了!”
黄髯今年四十岁,比荀贞大近二十岁,在人均寿命不高的当下,称他一声“老贼”也算合适。
荀攸问斥候:“贼之警备可严密么?”
“小人等是二更多点潜行到山腰附近的,起初贼之警备尚算严密,火把通明,映照山道,数十步外亮如白昼,垒后警戒森严,小人等无法近前,快到三更时他们松懈了下来,火把被山风扑灭了许多,没人再去重点,小人遥见垒后的贼兵大多枕戈席地睡眠。”
荀贞问陈到:“贼遣下山窥伺我部的哨探,可都摸清他们的位置了么?”
芦岭通往山顶的山道虽然只有一个,可山体占地甚广,如果只有三两个人的话,可以从别处上山,黄髯派来窥伺荀贞部举动的哨探和荀贞派去山上观察黄髯布防情况的斥候走得不是一条路,所以荀贞部发现了黄髯的哨探,但黄髯的哨探却没发现荀贞部的斥候。
陈到应道:“早就摸清了。”
“现在是三更,两刻钟后你派人去收拾他们,最好是生擒。”
能被黄髯派来窥伺荀贞部的哨探想来定是黄髯军中的精锐,对黄髯部的内情应该了解较多,如能生擒之,撬开他们的嘴巴,或许能得到些有利攻山的情报。
“诺。”
“程君、陈君。”
程嘉、陈午应道:“在。”
“汝二屯之兵卒可做好攻山之准备了么?”
“做好了。”
“好,三刻钟后即攻山!”
“诺!”程嘉、陈午接令而去,各归本屯,集合兵卒,预备攻山。
“伯禽、阿邓、叔至,你们也各归本屯,黄髯在山腰连设了三道壁垒,程、陈二君之屯均是新卒,虽多为山民,善熟山斗,然亦恐难克之,万一不胜,你们就要顶上去!”
江禽、刘邓、陈到三人接令:“诺!”
刘邓不屑地说道:“程嘉、陈午部的新卒要么原是山贼、要么本是襄国县的吏卒、县民,要是三五人的山中械斗,或许还值得一提,而如论溃阵斩敌,哪里比得上我等?荀君,干脆派我部先击吧!”却是要抢程嘉、陈午首发先击的任务。
荀贞笑道:“山战不比野战,况是夜攻,更增难度。汝等的部众虽然接受了半个月的山地操练,毕竟不如程、陈二君的部卒,他们大多是本地的山民,翻山越岭、如过平地,这先击之任还是由他们来担任较好。在他们进击之时,汝等可率本部士卒在后细观之,也算是先让部卒们热热身。”
“是。”
江禽、刘邓、陈到并及何仪、李骧等接令归屯。
“玉郎,你带汝部骑士在山下警戒,以防邻近山中的山贼出来援黄髯,从后击我。”
“诺!”
分派已定,只等攻山了。
荀贞、荀攸、邯郸荣、宣康在典韦、左伯侯、原中卿等的从卫下,又一次来到山脚近处,再次居首观山。
今夜夜色不错,月光明亮,如水流淌,把远近寂静的诸山笼罩其中,偶闻鸟鸣兽声。
荀攸说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中尉之诗也,今夜虽无南飞之乌鹊,然却月明,倒是减少了我部一些攻山之难。”
山路狭窄崎岖,夜攻本就难,要再是个阴夜,伸手不见五指,就更难攻击了。
宣康仰望山路蜿蜒,山腰处守卒壁垒的点点火光,喃喃说道:“要是君卿和阿褒在就好了。”
荀贞麾下诸人里边,许仲勇而有威,陈褒稳而慎重,宣康与他两人俱是西乡人,彼此相识已久,互相知根知底,他觉得如果有他两人在这次攻山会更有底气。
陈褒跟着荀成回了颍阴,且不说他。对於许仲,荀贞这次是有想过带他同来的,只是攻黄髯虽然重要,守邯郸更加重要,荀贞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