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又是迟婢。
她上次来时神情仓急,这次却踌躇犹豫,看到荀贞,眼前一亮,往前移足了两步。原中卿左伯侯祖茂吴景等人散立在院中,好奇地瞧着她,交头接耳,可能是感觉到了这种有点怪异的氛围,她脸上微微一红,随即停下了脚步。
上次她来时,因为带来了张直打算报复荀贞的消息,荀贞没有多注意她的打扮容貌,今次相见,有了闲心打量她。
说起来,荀贞与迟婢也有段ri子没怎么相见了,这些天只见过两回,一次是在荀贞凯旋入县时,一次便是在昨ri,两次都是匆匆一见,未尝细观。这时看去,只见她弯眉樱唇,低挽发髻,较之几年前在西乡市上初见她时,多了几分轻熟的风韵,大约是chunri渐深,天气转暖之故,她衣裳单薄,晚风一吹,襦裙贴在腿上,勾勒出修长的腿型。她亭亭玉立,从荀贞这个方向看去,可瞥到她浑圆臀部的侧面。
荀贞不觉脑中勾想出了一个画面,至於这画面是什么,却是不可为外人道也。
迟婢向他行礼。他收拾表情,忙也回了一揖,笑道:你来了
迟婢迟疑地往左右看了看,荀贞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左伯侯原中卿等人,领会了她的意思,说道:请到后院来。带着她回到后院。
孙坚见他领了女子进来,颇是惊讶,见这女子身高七尺余,容颜媚丽,更是惊讶,心道:此女衣着打扮虽不奢华,然收拾得很是利落,尤为难的的是竟如此身高不知是谁在石案边站起身来。
荀贞介绍说道:这是吾郡郡丞的弟妇。又给迟婢介绍,这是孙司马。
迟婢与孙坚见礼。孙坚心道:颍川郡丞的弟妇奇哉怪也。我听说这颍川郡丞费畅乃是张直的宾客,贞之与张直有仇,费畅的弟妇却来求见荀贞作甚孙坚以勇武善战出名,却非是一个单纯的莽夫,在江东做过好几年的县丞,对人情世故也很了解,略微一想,即猜出了迟婢的来意,心道,莫不是费畅见张直被捕,心中骇恐,怕被牵连,故叫他的弟妇来央求贞之,放他一条生路只是,只是,嘿嘿,这不是美人计么
他不知荀贞捕拿张直的导火索就是因为费畅,不过这个猜测却是很对。他对荀贞说道:贞之,祖茂和吴景早就想和你门下的宾客们过过手,见识一下他们的勇武了,你们聊,我去前院看他们比武。不知出於何种心理,临出院门,悄悄对荀贞眨了下眼。荀贞哭笑不得。
陈芷唐儿在厨中指挥婢女们做饭,孙坚又去了前院,后院中就只有荀贞和迟婢两人了。
荀贞说道:娘子两次报讯,使我免於受辱,如此厚恩,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请迟婢入座。
迟婢没有坐,后院虽然没有外人了,但前院里孙坚与吴景祖茂左伯侯原中卿等人谈笑的声音却很大,大概受此影响,她趋前几步,走到荀贞近前,肌香扑鼻而来。孙坚能猜出迟婢是为何而来,荀贞当然也能猜得出来,不过他没有开口,等迟婢先说。
迟婢低头说道:荀君,贱妾今来,却有一个难言之请。
你我之间,谈何难言有何事请尽管说来。
听了荀贞这话,迟婢抬起头来,脸上神情变幻,先是呆了一呆,接着露出点欢喜神sè,最终眼波流转,似嗔似怨地看了一眼荀贞,心道:你我之间,谈何难言,话说得这般亲密,上次我出城迎你凯旋时,却为何待我那般冷淡,唉,也不知何时起,这一颗心全缠在你的身上了。她说道:张直被君擒拿,满县震动,县民奔走相告。刚才贱妾在来君舍中的路上,在车中听到处处皆为赞君为民除害之声。
百姓赞我为民除害倒也罢了,娘子难道不知我为何捕拿张直么这都要多谢娘子为我传讯。这份大恩,我必将报之。
此时院中无人,迟婢又离他很近,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隔。他俩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单独私下见面时离得这么近。迟婢的一颗心不知何时起缠到了荀贞的身上,荀贞也从不知何时起常会想起迟婢。细想起来,或许当年在西乡初见迟婢时,荀贞对迟婢就有非分之想了,只是当时没有意识到而已。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大约需要感情,而男人多是以貌取人。迟婢容貌媚丽,身高出众,荀贞要对她没有想法才是奇怪。
荀贞心道:这迟婢的个头可真不低。
他与陈芷站在一块儿,得低眼去看陈芷,此时看迟婢,平视即可。两人离得近,迟婢弯眉上的眉毛都可以看得清楚。荀贞顺着她的眉毛往下看,她嘴唇不大,正是樱桃小口,唇sè红润鲜艳,看得久了,令人忍不住想噙在口中,品咂滋味。
在他灼灼盯着自家樱唇的目光中,迟婢脸上又微微一红,抿了下嘴,不过没有后退,而是在眼神躲闪了片刻后,嘟起了红唇。这大概是她下意识之举,然落入荀贞的眼中,却带有强烈的暗示与诱惑,登时就起了反应,只觉唇干舌燥。
晚风中,石榴树下,两人悄立,一时无人说话。
前院忽然传来一阵轰然喝彩,应是祖茂吴景开始与荀贞门下的宾客较量武艺。
喝彩声惊醒了荀贞,也惊醒了迟婢。
迟婢害起羞来,娇羞的低下了头。
荀贞莫名其妙的做贼心虚,往厨房的方向看了眼,想起陈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