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前。
迎着冲来的黄巾骑兵,他抬起左臂,连shè劲弩。他用的是连发弩,弩矢一发急如雨,瞬间数支弩矢就激shè出去了,对面的黄巾骑兵没有经验,冲锋的队形很紧密,互相间隔不大,没有躲闪的余地,登时就有两三人骑中矢。
人中矢还好,只要没shè中要害部位,以这些昔ri轻侠恶少年的忍受力,他们还能忍受疼痛,继续冲锋,但马若中矢就不行了。黄巾军的骑兵所乘之马多为常马,良马没多少,更别说经过训练的战马了,本来前后呼拥地冲锋,这些马中就有受惊的,辛瑷的弩矢shè来,又shè中了前边的一匹马,正中它的颈部,这马正在疾奔中,受此巨痛,扬起马蹄哀鸣长嘶,冲了两步后轰然倒地,因有之前的冲锋速度,倒地后又向前滑行了一段。
马上的骑士一条腿被压在马下,丢掉长矛,抱住被压住的腿惨呼痛叫,却是被压断了,痛叫刚起,没叫两声,就被随后冲上来的骑兵坐骑践踏而死,从他和他的坐骑身上过去的几个骑兵中又有两人的坐骑因为脚下不稳,被绊倒在地。紧接着,后边的骑兵又冲上来,又被绊倒。接连绊倒了四五匹马,别的骑兵这才有机会改变冲杀的方向,绕过了他们。这一切的过程说来很长,其实很短,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
荀贞程偃和别的骑卫手里拿的也有弩。荀贞把手中弩平举,另一手将长矛高举,大声下令:shè
数十骑卫弩如雨发。
中军的许仲陈褒原盼部就跟在荀贞等骑的后头。许仲部中有两个曲的蹶张士,这次出战因为是突袭近战,这些蹶张士没有带需要用腰腿力量才能发shè的大弩,带的都是小弩,单用手臂的力量就能发shè。许仲见荀贞shè弩,亦急令部众:shè以弩矢掩护荀贞等骑前冲。临敌不过三矢,在敌我都是骑兵在冲锋的情况下,更是用不了三矢,许仲部只shè了两矢,荀贞带的骑卫就与黄巾军的骑兵长兵相接了。
在shè完了手上弩的弩矢后,荀贞离黄巾军的骑兵就很接近了,彼此可以看到对方狰狞的表情。
他瞥眼瞧见辛瑷一骑绝尘,率先撞入敌骑中,叫了一声玉郎,想让他慢点,但这一声叫混入敌我数百骑士的呐喊数百马匹的奔腾和嘶叫声中显得极其微小,辛瑷压根就没听到。
敌骑已至,没工夫再想别的了。
荀贞丢掉骑弩,双手一前一后握住长矛,平端身侧,矛头向外,做好进攻动作后,并又踩稳马蹬,微弓身,以防自己在与敌骑接触时被撞落马下。敌骑越来越近,三十步二十步十五步。冲在敌人最前的两个敌骑举起长矛,一左一右斜刺到眼前。
荀贞俯身躲过,直起腰,手中长矛左刺,将左边的敌人刺落马下,右边的不必管,紧紧跟在他马右的程偃大喝一声,挺矛直刺,将这个骑兵亦刺落马下。荀贞举头前观,辛瑷一人独骑,早已深入了敌骑的阵中。
辛瑷实际上并无出众的勇力,他连重甲都穿不上,只能穿皮甲,远不能与许仲刘邓江禽等人相比,也比不上荀贞,但他临敌交战却有一股不怕死的拼命劲头。世事就这么奇怪,越是怕死越死得快,越不怕死越死不了。不怕死,在气势上就压倒了对方。辛氏与荀氏有姻亲,辛瑷原来与荀贞的交情寻常,自守阳翟他主动从军以来,两人ri渐交好。辛瑷佩服荀贞的英武果断,荀贞喜欢辛瑷的风流不羁。他是断不能坐视辛瑷陷入敌中而不救的。黄巾军的骑兵里很多人认识荀贞,因为波才的命令,围击他的骑兵最多,他陷入乱战中,马速降了下来,没办法去接应辛瑷,试图击杀他的黄巾骑兵太多,他无暇回顾,一边将长矛左挑右刺,与围杀上来的敌骑血战,一边叫道:阿偃去助玉郎
程偃怎么可能舍他去助辛瑷要是别的命令,即便上刀山下火海,程偃会毫不犹豫地应诺,但是这个命令他万万不能服从。他紧紧护卫在荀贞的马右,半步不离,全神贯注地替荀贞抵挡从右边刺来的长矛铁戟,头也不回地叫道:阿度,去助辛君
阿度是辛瑷从族中带来从军的那二十三骑之一,眼见辛瑷孤骑深入,陷入敌中,正在十几步前与数个敌骑拼杀,他比荀贞程偃更着急,大声应诺,招呼了左近的几骑,离开荀贞,向前奋杀,就如以刀钻木一样向辛瑷靠拢,不同的是,以刀钻木钻出的木屑,而他们钻出的是纷飞的血肉。
赖有此前的弩矢箭矢相助,黄巾骑兵尚未接战,队形已乱,荀贞部的骑兵虽然远少於对方,但胜在有组织xg,抓住战机,彼此配合,瞬息间已刺落了四五十敌骑,冲入敌阵二三十步。
许仲陈褒原盼带着中军跟在荀贞等骑后头,或抽空shè弩,或砍死被荀贞等刺落下马的敌骑。
刘邓江禽带着两翼的步卒没有与敌骑交战,而是举盾横刀,迎上了冲过来的黄巾步卒。
骑步先后陷入混战。
汉军共有四万余。朱俊魏校尉带万余人在前阻击,孙坚和营中另几个勇武的将校共带五千人从西冲击,荀贞曹cāo合兵五千人从东冲击,步兵营shè声营的两个校尉带万人在护城河外断波才退路。这几路兵马合计三万余,还剩下了万余人。
这万余人由皇甫嵩亲率。
在朱俊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