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支贼兵来犯我颍阳,约有两三千之众,幸有城中王祭诸姓相助,下吏又尽起县中吏卒,与贼苦战了多ri,终於得保城池未失。当波才大败之后,这股贼兵也随之退走了。
退去了何方
渡过颍水向南去了。想来,大约是去和波才会师了。
现在城外乡中可还有贼兵余党
城外十里之内,下吏可保没有贼兵余党,十里之外就不敢保证了。因为县中吏卒少,刚刚只够城防,并无余力去远处的乡中巡查。
颍阳东北不远是颍y,东南不远是临颍。此两县情形如何
之前,临颍也遭到过一股贼兵的攻袭,波才败退后,这股贼兵也退过颍水南下了。颍y倒是不曾闻有大股贼兵进犯。
荀贞对戏志才荀攸说道:按照计划,我部要在颍阳屯驻一段时间,等安顿下来之后,从明天开始,令各曲军卒分去远处各乡,乡中若有贼兵余党,务必要清剿干净一则,权当是大战前的练兵,二来,争取把本县和临颍颍y两县连成一片,以作为我部稳固之后方。
诺
荀贞率部抵达颍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波才的耳中。
荀贞在阳翟城外练兵时,时刻都在密切地关注着波才的动向。波才也时刻都在关注着他的举动。在荀贞刚开始练兵的时候,波才甚至还有遣军北上奇袭荀贞的念头。只是,他的这个想法未能得到黄巾军中各营渠帅的多数赞同,因而没有能付诸实施。
虽没能将此计划付诸实施,但在荀贞练兵的这几天中,波才也没闲着。
他一方面收拢溃卒,一方面痛定思痛,反思阳翟的失败。
他麾下有十万之众,为何在攻打阳翟面对少数敌人的时候反而却失败了
他总结出了两个原因。
其一,他麾下虽号称有十万之众,却都是些刚从田间走出的农人,不知号令,打仗时一窝蜂,人虽众多而无大用,或可逞一时之勇,但当不能速胜时,就会面临失败的危险。其二,部众里山头众多,派系林立,各县乡皆有小帅,当战争顺利时,可团结一致,而一旦失利,这些县乡的小帅为了各自的利益就会生出异心,不利作战。
两个原因其实是一回事儿,简而言之:缺乏训练,不够正规。
可以说,波才的这个反思是很到位的,如果能给他一点时间,说不定他还真能把这支黄巾军变成一支jg锐,可惜,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他的部下们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波才把自己的帅帐设在了襄城县,到了襄城县后不久,他就召开了一次军议。
包括停驻在郏县的部队,所有能联络上的县乡小帅都参加了这次军议。饶是如此,这次军议的规模也比以前小了许多。上次,他在阳翟城外也召开过一次军议,那次参加议会的小帅足有七八十人,这次只有四五十人。缺席的那些有的是在攻城或败退时阵亡了,有的则是不知逃去了哪里,至今还未能与主力会合。
军议是在襄城县县衙的正堂里召开的,四五十人环坐堂上。
波才坐在上首。
另有一人坐在的他的左下侧,位在诸多小帅之上,仅次於他。此人年岁甚轻,二十四五岁,黄脸短须,穿了一身黑sè的jg甲,按剑跪坐席上,身形要比堂上的大多数人都要健硕。他叫何曼,襄城县本地人氏。
颍川郡的太平道信徒本来只有一个公认的首领,即是波才,因为郡中只有他一人是大贤良师张角的弟。因为这个身份,他得以成为此次起事的首领。何曼原本只是襄城县的一个小帅,与其它小帅的地位是一样的,之所以此时能高居於余人之上,有三个缘故。
其一,在起事后他接连立下大功,襄城郏两县就是他带人打下的。
其次,他是襄城县本地人氏,占地主之利,算是半个主人,熟悉地方。
再次,波才以十万众围攻阳翟,最终却落得了一个大败,而他当初只以襄城一县的太平道信徒,总共不过四五千人。就接连打下襄城郏两县。这份功绩在波才大败的背景下显得尤为突出。
因此,在黄巾全军溃败到襄城郏两县后,他在颍川黄巾军内部的地位直线上升,现今仅次波才。
波才痛定思痛,在这次军议上提到了两件事。
先是再次提出:遣派一支军马北上阳翟,奇袭荀贞。
上次波才提出这个想法时,何曼就表示了反对。
这次他依然反对,说道:我军新败,士气低沉,且至今尚未能把溃兵全部收拢,如今收拢到襄城郏两县的溃卒还不到五万人,至少还有四五万人散落在汝颍之间。现阶段我军之重点应是在收拢溃卒,依我看来,并非再度北上的良机。
荀贞竖乃是我军之大敌。这次围攻阳翟,若无此,定已取城。现如今他在阳翟城外练兵,吾等若置之不理,便是养虎为患,待他兵成之ri,吾等想要胜他,将会更加不易了
波才围攻阳翟失败,这造成他在黄巾军中的个人威望急剧下跌。退到襄城县后,对下一步该何去何从,黄巾军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思路。
一种以波才为代表,认为应该再度北上,仍以攻下阳翟为首先之要务。
他们认为,只要打下阳翟,颍川郡内各县就群龙无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