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五六两重的金子。
他当然不能告诉他的这个同僚小吏,他刚才是去见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了,这块金子就是他那亲戚给他的。他的这个亲戚还有另一个身份:第三氏的宾客。这次来找他,是为了打听荀贞这些日都在做什么。
看在金子的份儿上,他把凡是自己知道的的尽数告诉了地方,包括上午才从隔壁房里听来的一件事:昨天荀贞和亲友去竹林游玩,适逢第三氏遣人来送请柬,听说他在拒绝了后,si下里感慨了一句:第三氏连官都敢杀,我又能奈他们如何呢也只有暂避其锋了还说:之所以拒绝第三氏的请柬,是为了给乡人看看,他也是有几分骨气的。
这个佐史只是斗食小吏,五六两金合钱七八千,差不多顶他一年多的俸禄了,这么大的yuhu,他怎能抵挡得住只是,这件事说到底不光彩,算是卖主,他高兴之余,难免又有些不安,再又偷觑了对面那小吏一眼,心道:你刚才问我作甚去了,我便是做这去了。只是,这种事又怎么能对你说呢
他一边装着忙公务,一边又想道:这荀君说起来也是州郡名mn,颍y荀氏,而且在任繁阳亭时也曾干过夜半击贼的大事,也曾匹马单人闯入高家,将高素折服。我以为他是个胆s雄壮的人,在他才来上任时,整天诚惶诚恐,唯恐将其惹恼,殊不料却竟是个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人,分明夫子所谓之穿窬之盗,对那第三氏居然那么畏惧,亲友被劫了钱,不但不敢报仇,还说要暂避其锋。真是令人小觑,唉,那高素是怎么被他折服的还与他jiāo了朋友,真是好生古怪。
他正琢磨着,有一人进来说道:荀君叫你们。
这佐史抬头,认得此人,乃是荀贞身边的随从之一,名叫小夏的,忙堆起笑容,隐去心中对荀贞的小觑,和同僚小吏跟着小夏去了正院堂中。
荀贞也没什么事儿,只是问他俩工作完成得怎样了:再过三天就是正旦,再给你们一天时间,把该整理的文牍都整理好,后天拿给我。我检查后,大后天就要回县里去了。
这佐史和同僚小吏唯唯应道:诺。
荀贞来到乡里后,和手下的这些佐史小吏们没打过什么jiāo道,也就是刚算认识而已。他笑道:你们不必拘束。忽然想起一事,问道,这乡里过正旦可有什么讲究么
要说有也有,要说没有也没有。荀君您要是不想参加,不参加也行,总之不过饮宴之类。
那行。你们这两天多辛苦一点,等到了正旦那天再好好休息。
佐史和同僚小吏道:是,是。
退出堂外,出了院mn后,这佐史瞥见后院的mn虚掩着,隐隐见有一个nv子的身影。他既小看荀贞,胆子便大了起来,停下脚连着看了好几眼,心道:这荀君胆子虽小,s厉内荏,却是好yn福。他家中的这大婢我也见过两次,称得上靡颜腻理,体态撩人,是个不多见的美人。
第二天,荀贞如往常一样,登堂坐了一日。
第三天,侧院各房里的小吏分别把各自整理好的文牍一一送来。他审阅通过后,画个押,且先存档,在乡里又住了一夜。这天晚上,高素又请他喝酒。席上,他给高素拜了个早年,直饮酒到夜半,尽欢而散。彼此约定,等过了正旦,天渐暖后,寻个好日子,去野外打猎。
正旦前日,第四天一大早,他骑上马,带着小夏小任,赶了牛车,载着唐儿,回县中去了。
从乡中到县里,二三十里地,等回到县中已是午后。
午后起了风。繁阳亭外,有两三人结伴走来,俱是第三氏的宾客,领头的一个黑袍长剑,乃是胡平。他们是应邀前来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