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等着你杀绕过洒落在地上的菜肴和酒水,举着案几冲过来,要砸文聘。
荀贞瞄了眼冲过来的这个人,暗叹一声:罢了。停下与高素说话,正要招呼许仲程偃,令他们出手,一个黄脸甲士抢先动了手。
只见他撩起衣袍,先一脚把身前的案几踢出,撞到来人的小腿上,随即跃步出席,趋步疾行,两步跨到来人身前,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来人双手高举腿上挨撞,早拿捏不住平衡,闪避不及,挨了个正着,连退几步,连人带案几,仰头摔倒。这人赶上,左手揪其发髻,右腿压在其胸,右手挺长剑,将剑尖顶到他的咽喉,抬头扭脸,问文聘:少君
这一番话说来长,做起来短。动手的这人轻捷剽悍,动如脱兔,包括荀贞在内,谁都没反应过来。闭眼前,是那高家人砸案几;睁眼时,已变成了此人用剑胁人。
荀贞呆了一呆,高素呆了一呆,许仲注目,东席诸人大怒,两个性急的分左右持剑冲出,上来抢人。
黄脸甲士缩臂回手,反转长剑,使剑柄在下,朝那被制服之人的头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将之击昏,随后长身而起。东席冲出的两人刚好奔到他的近前,呼斥出声,一个翘足上刺,一个屈身下削,分攻他的上下两路。西边座上,余下的那几个甲士急仗剑出席,前来支援。
眼看就要是一场混战。
荀贞心中一紧,只听得哎呀哎呀两声,再看时,场上动手的三人已经倒下了两个,出来支援的那几个甲士这时才刚奔出两步。倒下的是高家人,站着的是黄脸甲士。
荀贞愕然高素愕然许仲惊奇东席诸人愕然。
高素张口结舌,说道:这,这,。
打倒一个举案几的不算什么,但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又接连打倒两个持剑的,诸人这会儿看得清楚,倒地那两人并且不是被剑刺杀,而是与那昏倒之人一样,也是被黄脸甲士用剑柄击倒的,这就不是一般人了。文聘挣开许仲的手,轻蔑地扫视高素与对面诸人,冷笑说道:适才闻尔等大言,以为何等英雄,原来这般弱手,连阿习的一剑都挡不了
高素只觉得嗓子发干,咽了口唾液,偷偷地往后退了点,拽住身后高二高三的腰带,把他们往前推,心中想道:甲士之中,数这个黄脸儿最不雄壮,不意竟有此等剑术扫描文聘与另外几个甲士,自忖,,被黄脸儿打倒的这三人平素在我家的剑客宾客中都以勇武称名,却连黄脸儿的一剑都挡不了。,一个最不雄壮的黄脸儿已如此棘手,剩下的那几个又会怎样堂上就这么大地方,我若继续相逼,万一被他们来个血溅五步可是不妙
他两个眼珠滴溜溜乱转,想道: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想及此处,定了主意,又将高二高三推开,收了怒气,哈哈大笑,故作慨然地说道,仲业,你家的这个剑客是叫阿习么果然壮士神乎其技。我平生最好结交轻侠剑客,自问也见过不少的勇士奇才,却没有一个能比得上阿习拿起酒杯,假惺惺地说道,阿习,这杯酒,我敬你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又殷勤地问文聘,仲业,不知你家剑客中,如阿习者有几人
他变脸就像翻书,文聘都替他臊得慌,有心发怒,到底年少,又读过不少书,本性也纯厚,面对高素的笑脸,想骂也骂不出来,哼了一声,背过脸,只当没听到他的问话。
高素也只当没看见他的反应,又笑脸殷勤地问阿习:阿习,请教尊姓能给我说说你师从何人么
阿习转顾文聘,见文聘背着脸,没出言相阻,便答道:在下董习,师从京师虎贲王越。
王越高素常年在乡间,孤陋寡闻,洛阳远在数百里外,他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不妨碍连声称赞,名师高徒名师高徒阿习,今夜见你,我才知何为壮士。瞧我家的这几个庸奴,简直令人颜面无存还请你不要见笑,不要见笑。
文聘委实听不下去了,与正啼笑皆非的荀贞说道:荀君,夜将深了,聘欲请辞。
荀贞做好了和高素翻脸的准备,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这样,想道:不翻脸当然最好,为免生变,早走为是。颔首说道,今儿跑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也好,便早些回乡舍休息吧。对高素说道,子绣,夜将深,快要宵禁,不如就此散席改日闲了,再相聚欢饮。
高素打人不成反被打,自觉也无趣丢人,没面子再留荀贞,让了几句,也就同意了,将荀贞等送出宅门外,又虚声假气地对文聘长揖行礼,装出一副诚恳的模样,堆笑说道:仲业,你家的剑客真令我羡慕改天,改天你什么时候再来乡亭,我再请你饮酒。
文聘不理他,等荀贞上马后,跟着翻身跨上坐骑,招呼阿习等几个甲士,与许仲诸人前后护卫随从,踏着月色离去。不知何时,夜空中的浓云散了,一弯清冷的月悬挂西天。
高素看着他们走远,等他们的背影消失夜色中后,蓦然变色,转过身,劈手抓住高二,咬着牙问道:安排下的宾客呢安排下的剑客呢人都在哪儿堂上都动刀剑了,乃公差点就横尸了却怎么一人不见
高二愁眉苦脸,说道:少君,你说的是等酒过三行再动手,可才喝了两杯酒就刀剑相搏了。为免荀君姓文小儿生疑,那时候人手还没到位。
,你把履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