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养一郎的思路,还是刚开始那些狂妄的军国分子一样,妄想三个月就要灭亡中国。
事实上,不要说三年,现在快六年了,也没有完全占领中国。
只有以中治中,才能在中国站稳脚跟,像犬养一郎这种做法,事事不相信中国人,什么事日本人都要插一手,最后什么事都不要干了。
如果谢轩都不值得信任,那还该信任什么人呢?
像田开硕这样的人,就算不是军统,也是个蛀虫,这种人留在政府里,只会坏事。
田开硕的失踪,令小野次郎很是恼火。
几天之后,白尾海雕报告:田开硕到了山城,戴立亲自接见。
如果说之前李锋破译的电报,还不能说明问题的话,那田开硕出现在山城,戴立亲自接见,就足以证明田开硕的军统身份了。
“假象,这一切都是假象!”
得知消息的犬养一郎,大声咆哮着。
虽然他说得很对,可没有一个人相信他。
犬养一郎非常郁闷,这种不被人理解的苦闷,如果找不到发泄口,能把人逼疯。
“砰!”
谢轩的办公室门,被人强行推开,门框重重地撞到了墙壁上。
谢轩看清来人后,强忍着怒气,问:“犬养君?有什么事吗?”
犬养一郎眼睛通红,一身的酒气,他走到谢轩的办公桌前,双手压在桌面上,死死地盯着谢轩,像一只野兽一样,怒瞪双目,低声咆哮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谢轩一脸无辜,坦然自若地说道:“犬养君这是什么意思?我搞什么鬼了?不要乱说好不好?身为一名中国人,还在政府任职,我很难的。我希望,犬养君能多从自身找原因,是不是过于想当然?是不是被人误导了?”
他的目光里,还压抑着怒火。
要论表演的话,谢轩肯定超过了那些电影明星。
无论是表情、语气还是动作,都符合他现在的心情和处境。
犬养一郎冷笑着说:“石井巽通共,最先是你提供的证据。”
谢轩淡淡地说:“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他哥哥石井城与新四军作战时失踪,而且石井巽近期表现得很孤僻,难道不值得怀疑么?”
“他收到的信有问题,第一封信明显是有人想故意陷害他。而第二封信,更是出现得太过于巧合。”
谢轩摇了摇头:“石井巽的案子,并不归我调查,我甚至都没有建议权。”
犬养一郎一拍桌子,大声说道:“所以,我说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在背后推动着事态的发展。”
谢轩理直气壮地说道:“是事实在推动着事态的发展,是证据在推动着事态的发展。犬养君,你必须承认,自己的判断错了,错得离谱。”
“那田开硕呢?你自己调查的他,还诬陷他是军统。”
“犬养君,证明田开硕是军统的证据,来自军统直属苏州站的电报。我只查到他贪污腐化,他把警务厅搞得乌烟瘴气,这样的人,留在警务厅只能破坏我们的声誉,严重损害王道乐土的建设。”
犬养一郎突然问:“谢轩,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么?”
“华中派遣军军部特高课犬养一郎中佐。”
犬养一郎一脸狞笑道:“不,我现在申请调到兴亚院华中联络部了。我要死死盯着特工部,盯着你。”
谢轩朝他欠了欠身,一脸诚恳地说道:“欢迎犬养君随时指导工作。”
他心里却像吃了只苍蝇似的,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犬养一郎现在真的就像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你有本事,就咬别人啊,我又没得罪你……
蓦然,谢轩突然想到了什么。
“放心,我会经常来特工部监督你们工作的。”
谢轩淡淡地说道:“只要犬养君不干预特工部的正常工作,我们欢迎监督。”
犬养一郎原本觉得,自己冲到谢轩办公室,一定能把谢轩吓得尿流屁滚。
哪想到,谢轩不卑不亢,让他碰了一个又一个软钉子。
谢轩表现得可谓天衣无缝,他除了恼羞成怒,没有任何办法。
犬养一郎悻悻离开,谢轩就去了李君世的办公室。
“省长,刚才犬养一郎怒气冲冲到了我那里,他现在不是对事,而是对人。他对我,甚至是整个特工部都有很大的意见。”
“犬养一郎也来了我这里,但被秘书拦住了。”
谢轩一脸担忧地说道:“我很担心,以后犬养一郎会给我们制造麻烦。”
李君世不以为然地说:“犬养一郎总是意气用事,非常不得人缘,任他胡闹就是。实在不行,就把他调离江苏。”
犬养一郎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中佐,日本高层都支持他,一个小小的犬养一郎不足为虑。
谢轩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