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阴峰云起云落,晃眼已是百年烟雨。
这天中午,陈长庚正在峰顶的一片梅花树林中吐纳修炼,
这片梅花林,是他师尊百年前亲手栽种下的,全都是千年以上的老树,每当梅花盛开时,一片香雪,景色宜人。
忽然,陈长庚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于林间响起,
睁眼看去,见是一向与他关系亲善的师弟张岱,
只是这张岱原本挺英俊神武的一个人,此时却似乎一只耳朵被人割了下来,弄得全身鲜血淋淋的,异常狼狈。
陈长庚顿时又惊又怒,急忙起身问道:
“师弟,是谁下的手?”
张岱恨恨道:
“是灵华宗的‘八手箭’萧武,
我在寻仙坊附近一时不查,遭了箫武及几个灵华宗金丹修士的暗算,被他们制住,百般羞辱了一番后,割下了耳朵,
萧武还让我给师兄带了个口信,说‘玉面郎君’刘梦生约你在今年九九重阳之时,去天狼山斗法……”
陈长庚听后,顿时勃然大怒,立即抽出身上佩剑,一剑将前面的巨石劈成两半,
“又是这灵华宗的狗贼,我与他们势不两立!”
玄阴教与灵华宗的恩怨,起源自一百二十多年前的黑河河畔,
当时张岱得了一株七幻青灵涎,“八手箭”萧武却起了贪念,意图颠倒黑白、强行霸占,以致演变成了两派第一次剑拔弩张的对峙,
虽然后来因玄阴教当时在场的总体战力更强一些,灵华宗退让了,却一直不服气,
这一百多年下来,两派弟子但凡在外面碰到了,灵华宗总会盛气凌人的步步紧逼,
玄阴教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自是不会退让,
一来二去间,双方冲突不断,甚至各自出现了死伤,渐渐结成了血仇,
目前两派弟子已势同水火,基本见面就打,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仇到底是怎么来的……
张岱问陈长庚:
“师兄,这天狼山之约,你要去吗?”
陈长庚傲然道:“自然要去,不去岂不堕了我玄阴教的威风?
况且这百年间,他刘梦生何曾在我手底下讨过便宜?”
张岱略有些迟疑:
“刘梦生明知不是师兄的对手,却偏偏安排萧武等人伏击我、羞辱我、割我耳朵,再让我来给你带信……这其中只怕有什么阴谋。”
陈长庚听后,也觉得张岱的怀疑不无道理,
沉吟片刻后,陈长庚渐渐拿定了主意,
“刘梦生能做的,无非是暗中埋伏些灵华宗的高手来围攻我罢了,我难道是孤家寡人一个?”
张岱问:“师兄是否要将此事禀报与掌教?”
陈长庚将手一摆,哼了一声,
“咱们小儿辈间的斗法,自己解决就行,哪用得着师尊他老人家出手?恁地没志气!”
他接着吩咐张岱,
“你我分头行动,你回浮云洞找我陆、桑两位师弟,我去一趟幻仙池寻乐师姐……”
张岱得令后,便要离去,陈长庚又叫住了他:
“师弟,你断耳可有拿回来?沈师姑那里有她用兜率仙芝炼成的仙芝断续膏,应该可以将断耳重新接上。”
张岱神色黯然的摇了摇头,
“断耳被箫武割下来后,就被他当着我的面喂狗了……此生怕是要落下这点残疾了。”
陈长庚听后,默默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怒气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着……
陈、张二人分别后,张岱回到了浮云洞,找人询问一番后,径往后山而去。
后山有一片梧桐树林,林中常年栖息着成群成群的火鸦,
当张岱来到梧桐林后,一眼望去,除了漫天飞翔的火鸦外,不见一个人影,
张岱于是高喊了一声:
“陆师兄可在?”
话音落下,成群的火鸦,如火烧云一般,从林端上空飘了过来,
到了张岱头顶后,火鸦四散,现出一个身穿火纹道袍的修士来,正是玄阴教掌教的五弟子陆庭滨!
陆庭滨爽朗的笑了一声:“张师弟,来寻我何事?”
“陆师兄,你这《火鸦神功》,可是炼得愈发的出神入化了。”
张岱先是大赞了一句,随后将天狼山约战的事跟他说了。
陆庭滨听后,立即怒声道:
“真是岂有此理,这灵华宗,当真的以为咱们玄阴教是好欺负的吗?
灵华宗这次若是一对一也就罢了,若敢以多欺少,我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张岱听后,稍微的暗松了一口气,
一百年前,庶务掌门陆有为从飞雷仙府回来,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晋升元婴丹药,却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