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正要上马车的时候,突然,大门开了。
“夫人回来了,老夫人正在里面等你呢。”章家的下人们见她们真走,又把门打开了。
他们也是揣摩着老夫人的意思,为难一下夫人。
意思让她走后门。
没想到,夫人第一回居然这么硬气,说走就走。
真走了,老夫人肯定又会惩罚他们。
只能追了出来,把大门打开了。
宁大姑脸上也露出笑容来。
她就要去章老太住的院子里请安,盛觅觅让她先不忙,把行李包袱放到自己的院子里,洗把脸再说,一身风尘仆仆的过去,对老人家不敬。
当然也可以换个说法,就是章老太不值得这样急慌慌第一时间赶去。
宁大姑也听她的话,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收拾了一番。
盛觅觅也顺便看了看环境。
屋子还行,是主屋的格局,但是屋内陈设简洁,不像是正室的排场。
在侯府,宁大姑住得院子那叫一个精致,室内陈设精美,各种名贵的器物,满屋都是。
“大姐,我住哪里合适?”
宁大姑道,“你就住左手边厢房里,我院子大,住得下。”
这个院子,主屋正开间四间,左厢房也有四间是空着的,以前都是装得宁大姑的嫁妆,现在基本上都空出来了,右厢房也有几间住下人婆子们以及小厨房。
“行。”
盛觅觅让自己的丫环与婆子们去收拾屋子。
她住一间,到时候,让丫环婆子们住一间,剩下一间住袁夫子他们几个男丁挤一挤。
院子里还留了一些伺候宁大姑的婆子与丫环,没有跟宁大姑回娘家的人。
宁大姑问她们,“阿慧阿暖最近好吗?”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她一回院子,就到处张望,没有见到两个女儿的身影。
上次她离家的时候,两个女儿哭得跟泪人似的。
一个婆子欲言又止,“两位小姐去她们姑母家里玩了……”
章文彬有个姐姐,以前章文彬还没当官的时候,这个姐姐是嫁的乡下汉子,后面,章文彬发达了,这个姐姐就在乡下和离了,改嫁到扬州附近的一个富商家里,过那富贵日子起来了。
宁大姑听闻之后,十分失望。
章老太那边又催人来叫宁大姑。
宁大姑就带盛觅觅她们过去了。
一进章老太的院子,章老太就一声喝道,“不孝儿媳,给我跪下!”
宁大姑唬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双腿发软了。
盛觅觅一看这架势,就知道宁大姑以前没少给章老太下跪。
她一把拉住了宁大姑,看向院子里的那个鼻孔朝天的老太太道,“亲家太太,不知道你们章家是什么规矩,一进门就要从娘家归来的儿媳妇下跪?可有个说法?”
章老太一愣。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盛觅觅自我介绍一番,“我是崇仁侯府当家主母,我姓盛,受婆母信任,这次送我大姑姐回婆家,久闻亲家太太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章老太鲜少见这么年轻的后辈,能在人前这么落落大方,丝毫不惧,还口齿伶俐的。
“哦,原来是你们崇仁侯府的寡妇啊!真晦气!我们章府是正经人家,最不欢迎寡妇上门的……”她直接嘲讽道。
宁大姑十分想反驳婆母,可是她又不敢。
章老太说这话太气人了。
这不是咒她亲弟弟死吗?
盛觅觅面色不改,“我夫君崇仁小侯爷在边关打仗,保家卫国,活得好好的,亲家太太这么咒他,是何居心?今日不说个四五六出来,可别怪我回京去皇上面前评理,把你们家章知州捉拿去京城里问话!”
章老太顿时嚣张气焰一缩。
她一个乡下村野老妇,没有什么见识,都是靠儿子有本事做了官,才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一听说皇上,京城,捉拿几个字,她心里就害怕。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既然不是那就当我没说呗,何必拿皇上出来唬人呢。欺负我老婆子没见识!”
盛觅觅道,“传谣也是一种罪,亲家太太要是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可以去问您儿子知州大人,虽然是内宅之事,但话也不是你想乱说就乱说的。章大人在官场为官,管理不好内宅之事,做了那种纵母行凶,宠妾灭妻之事的话,被人参上奏折,递到皇上面前,可不是晚辈危言耸听,是要被罢官免职的呢!严重的,还有可能会下大牢的呢!”
章老太听到罢官免职几个字,忌惮地看着盛觅觅。
不敢再吐半个字了。
这个年轻媳妇子,不好惹。
就在这时候,宁大姑出口打圆场。
“好了,弟妹,你喝口水休息一下,婆母最近您身体可还安好?”
她给章老太请安。
章老太对盛觅觅的不满,又成功地转接到她的身上了。
但不敢再说让她跪下来的话了。
“好什么好?有些人要回娘家偷汉子去了,我还能好得了吗?”
盛觅觅脸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