垢面的父亲处于酣睡，在他的身边，劣质酒瓶随意的散落。

暗暗叹了口气，放下书包，罗凯和往常一样开始打扫起了家里。

“回来了？”身后，中年男人微微睁开双眼。

“嗯。”

简短到极点的交流后，罗凯捞出一勺米走去厨房。

“还有七天就要武考了吧？”男人比起以往，多问了一句。

听到询问，罗凯略显沉闷：“对。”

“别去了。”中年捡起那还残留些酒水的酒瓶，将酒倒入碗中。

这句话，使厨房的罗凯为之一顿：“为什么？你不知道这场武考，对我有多重要吗？”

少年的言语，隐含着压抑。

对于罗凯的声音，男人没有多少情绪变化的端起眼前的一碗酒：“你不是成为人才的那块料。”

这话语，让厨房中忙碌的罗凯停下了动作。

而男人则是细品着这碗中劣质的烈酒。

“又是这么说。”厨房的罗凯捏着拳头，深深呼吸着：“从小到大，你就知道否定我！”

“上学我没要你管，生活我没要你管甚至是我照顾你，为什么你只知道一味地的否定我？！”

“这是武考啊，一生中唯一的机会！只要我过了，我就能考入我想去的学府，才能赚钱买武者源石成为武者，改变我的一生啊！”

一阵话语声，蕴含太多的压抑和颤抖。

“我说了，你不行！”中年男人猛地一拍桌子，手中瓷碗碎裂。

“我必须去！”罗凯一改以往的软弱：“如果成为你这样的废物活一辈子，我情愿去死！”

“你认为我是废物？”男人沙哑的声音，表明他的情绪有了波动。

“不是我认为，是所有看见你的人都这么认为！你就是个混吃等死，彻头彻尾的废物！”

罗凯的言语已经是嘶吼出来的。

在这压抑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他情绪爆发最为强烈的一次。

对于儿子的斥骂，罗雷那沧桑的目光为之暗淡。

看向窗外。

那漆黑的天幕，就像是一个罩子，囚笼……

“你真就这么想成为武者？”

“成为武者，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也正是这个梦想才支撑着我，活到现在没有自杀。”

罗凯心境恢复，言语平淡了不少。

罗雷则是叹息一声，迷茫的眼底出现些许清明，好似在挣扎些什么：“那我考考你，武者，级别分别有什么？”

这个问题，使罗凯眉头一皱，只觉是个无关紧要的常识问题。

“武者，有，黑铁，青铜，白银，黄金，钻石，紫晶，等六个级别，每个级别还细分为初级，中级，高级，三个阶位。”

“武者的每个级别，又有品质划分，从普通到传说，五个档次，武者的品质代表着这名武者的实力，更代表他的上限。”

“了解不少。”罗雷眼中出现一抹追忆：“那紫晶之上，是什么级别呢？”

“紫晶之上？”听到这个，罗凯略显不解：“紫晶已经是最高级别了，整个江南基地市，也才五人。”

“最高？”罗雷淡淡摇了摇头：“紫晶之上，是王者，坐拥王座的王者。”

“王者？”新的武者级别，出乎少年的意料：“书本上都没有……”

“书也是人写的，人不想你知道，怎会写上去？”

这番话，让罗凯升起怀疑，书上都没写的，这个男人又为什么会知道？

罗雷没有在意罗凯的想法，他在身上摸了摸，一根项链出现在手中，这是他身上最干净的一个物品。

“你要是能向我和你母亲保证，今后不论什么情况，你都会一直朝着王者的方向努力，我就不会否定你。”

“母亲……”目光落在罗雷手中的项链上，罗凯言语坚定：“虽然我现在一无所有，但我会用时间去证明。”

“哈哈哈。”说不出情绪的朗声大笑着，罗雷靠坐在木椅上：“先别做饭了，去帮我买两瓶酒来。”

……

……

罗凯被支开。

厨房的温火烹着稀粥。

狭小的客厅中，罗雷看着手中的项链，满是胡渣的嘴吻泛起一抹苦涩和欣慰。

“云儿，我们的孩子长大了，都会骂我了。”

“可他还是选择了成为武者，要走这条不归路……”

“我应该支持他的。”暗自喃喃一声，罗雷的身后，一尊猩红的王座扭曲着重重空间，宛若神灵一般缓缓呈现！

这是王者的象征！

“咳！”才动用星辉之力，一口鲜血就从口中吐出。

一身的暗伤，完全牵动！

对此，罗雷置若罔闻，目光投注在眼前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