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召唤的破碎行尸虽然残破不堪,行动僵硬,但是力量和速度却并不差。但就算这样,破碎行尸们也只能组成尸墙来短暂迟缓冬之长生者进攻的步伐。
我现在正面战斗力远胜冬之长生者,而脊椎收藏家召唤出来的无头尸体又行动迟缓,力量羸弱,因此两相对比之下,它们连略微阻碍我都做不到。
我扬起好人赠予的军刀,刀光闪烁,顷刻间便将他和广播员的残骸砍翻。两截尸体如同飞旋的保龄球,在令人牙酸的骨折声中将车厢下的数只行尸砸翻。
下一刻,我像是压路机般径直辗进了行尸群里,瞬间便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锋锐的军刀轰鸣着划过一只丧尸的腰间,半截尸身高高抛起,凉透的血雨里,我翩跹闪过尚未落地的残躯,蹬地发力,势大力沉的刀锋滚进尸群里顺势劈斩,瞬间便有多具行尸炸裂。
半秒不到,我就肃清了身边五米的所有行尸,甚至没使用刃密传。
我抬头望向脊椎收藏家,它看到我在看它,头颅上燃烧的蓝火被吓得陡然熄灭不少,竟然逃跑了。
我抡起地上一具被斩断的尸体,像是扔沙包一样朝对方砸了过去,收藏家被正中后背,随即踉跄倒地,我不紧不慢地走了上去。
毫无疑问,对方肯定有埋伏,不然也不会出现打上门来就逃跑的行为——但正所谓力大出奇迹,什么陷阱也会在正面战斗力的巨大差距面前毁灭。对方的埋伏能有什么呢?用爆炸物?还是组织一堆行尸拿火枪搞排队枪毙?前者留不住我,后者简直是无稽…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万一它真能组织行尸搞排队枪毙呢?似乎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性。车上那么多乘客,肯定携带有不少火枪,考虑到这个世界的科技军事技术,想到组织丧尸当排队枪毙的线列兵并不算困难。这几十把燧发枪在如此空旷的地域齐射,威力肯定足够把我直接打死,况且这雾气正适合隐藏类似的射手。
收藏家缓缓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继续跑路,它时不时回头看的举动进一步加剧我的怀疑。见我停下了脚步,对方居然主动扔了块石头回来…
我拿起枪,便要对着它还击。
“砰砰砰砰砰砰砰!”远处的雾气里突然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枪声,火药的白烟甚至盖过了浓雾。
数不清的弹丸在我身边呼啸而过,但似乎是因为精度与射程因素,无一命中。我立刻卧倒在地,那些铅弹射在铁皮车厢上,顿时火星四射,流弹肆虐。它真搞出丧尸排队枪毙了!?
我一把捏爆在我身旁没死透的行尸的脑袋,像是举旗子一样缓缓举起。
刚举到一半,又一阵子弹雨袭来,千疮百孔的尸体立刻被打得支离破碎。几秒后,又是一轮齐射——对方在搞多段击,这亡灵的军事素养有点高,这种轮替射击方式可以制造近乎没有时间间隙的子弹风暴。
我得想个办法冲过去。
“以辉光的名义,此地禁止亡者复苏。”身后忽然传来了侦探虚弱的声音。
下一瞬,无形的波浪扫过,我身旁未死透的多只行尸瞬间停止了抖动,远处接连不断的枪声也戛然而止。我探出头——就连收藏家冒蓝火的脑袋都快熄灭了。对方正拼命向远处跑去。
虽然不知道狂热的宗教审判官用了什么办法,但想来大概是这个世界特有的驱散魔法,也应当是他对抗特级灵能者的底气,不过他为什么不在开始摊牌的时候就用?
虽然心中疑问重重,但我依旧抓住机会,毫不犹豫地向收藏家奔去。收藏家尝试利用自己的藏品与我周旋,但它的藏品都太弱了,很快便被我一一捏爆,接着,它本人的脑袋也被摁在了地上。
“是谁在指使你?”我手掌发力,它脑袋上铁笼逐渐形变,各类铁钉缓慢地逼近它的头颅。
“正义必胜!”邪异的亡灵中气十足地喊道,“你的企图永远不可能成功!”它猛地解开自己教袍的扣子,露出了里面已经被点燃的雷管。
怎么都爱来这套?我在它绝望的目光中轻车熟路地熄灭了十二根引线…
“我们可以‘交流交流’。”我对着收藏家说道。
“我和你没什么可谈的。”
忽然,我目光一凝,我在对方由人头组成的躯干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那张脸上长满了麻子,是军医的脑袋?似乎察觉到了我在看它,军医的头麻木地睁开了眼睛,里面透露着一种饱受折磨的痛苦。
军医明明还在列车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蔓延到我的身上,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似乎组成了某种名为恐惧的长矛,重重穿过了我的胸膛。虽然掌握着绝对的武力优势,可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这是我们的诅咒…”我没来由地想起了修女的自言自语,我本来以为她指的是这辆车上全都是或多或少犯罪并因此良心不安的人——屠杀平民的宗教审判官,弑父的军医,可能制造海上大逃杀的修女,肯定干过坏事的好人…可现在想来,却好像并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