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出自血缘里的大多数武器一样,锯肉矛也拥有两种形态。一种形态类似做木工时所用的木锯,另一种与其说是矛,倒不如说是长柄砍刀,但无论是木锯形态还是矛形态,两者的锋刃上都拥有狰狞而夸张的锯齿刀片。
切换两个形态的摁钮在长柄处,是个粗粝的金属摁键,上面沾着已经沉淀为黑色的血迹,不过血迹上方则镶嵌着一颗黑色宝石。
“看来有附魔。”我心里默想,“缇娜给的武器还是靠谱。”
虽然从没用过这种古怪的武器,但是基于过去对游戏的熟悉,以及刃之密传,我很快就熟悉了它的重心,范围——虽然说不上精通,但起码不会伤到自己了。
时间流逝着,我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预演着可能战斗时应该采取的行动,我将维生装置藏在了左侧的一个保险柜后。
就在我将柜子推回原位的瞬间,血浆池里突然冒出了咕噜噜的声音,长生者总算到了!
“跑够…”它刚露出个脑袋,还没开始说话,散发着血腥味的锯齿就当头砸下!长生者在血浆里穿着防护服,行动不便,躲闪不及,被一下正中面门。
“啊!”一直以来逃跑和被追赶愤怒以及怨恨在这一刻爆发了,我感觉胸膛中似乎有一颗炸弹将要爆炸,我丧失理智般怒吼着!吼叫没有效果,但就是感觉令人长舒一口气。
防护服,血肉,头盖骨,鲜活的内部组织,锯齿如噬人的野兽般撕咬起来,焦黑的碎肉伴随着隐约可见的电光自伤口喷涌而出,但对方却并不后退,而是硬着头顶了上来——它害怕被砍到血浆里。
在站起来的过程中,那已经被染成血色的橘黄防护服开始飞速膨胀,仿佛被顽皮的孩子充气的气球一般,下一刻——砰!防护服骤然炸裂,长生者恢复了触须飞舞的脊椎怪状态。它的脊椎上方则出现了一个散发着烤肉香气的焦黑创伤口。
触须怪的敏捷并不低,它猛地向左撤步躲过了我的追击,但是就在此时,木锯骤然变为长柄矛,我蹬地柠腰,右肩微沉,猛然劈出,力量顺着刀刃的方向倾泻!
长生者挥舞着脊椎旁的触须,左侧的触须与长柄矛轰然撞击!一股沛然巨力自矛尖传来,我咬紧牙关,在电光之中,握紧武器,猛地向左侧低头闪躲,同时用力回拉!与此同时,摁下武器变形的按钮。
“啪嚓!”由于电击产生的麻痹,我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迎面砸来的锋利触须,但我并不停止,而是继续顺着对方行动不便的左侧旋转,同时再次挥舞武器。
“逆时针!”我言简意赅地嘲讽道——几天前,对方通过这一招差点把我打死,现在这叫做经典复刻。
“闭嘴!”脊椎怪恼羞成怒,它的脊椎居然猛地旋转了180°,如同木棍一样砸来,同时前后左右上的触须都如天罗地网般席卷而至!
我吼叫着,不闪不避迎着铺天盖的攻击直直刺出一枪。我并不感到恐惧,因为——
“砰!”对方的脊椎近乎被切成两半,而我则被砸飞,胸腔漏了一个大洞,所有的肋骨都像是被折断的筷子一样崩裂,重要脏器统统自身后飞出。
还好我有维生装置,绿色力场下,我的伤口居然开始迅速愈合起来。现在,我不止突破了质量守恒,而且也能再生了。
“这没有意义!枪都对我无效,那古怪的玩具更没有…”
我沉默地再次扑了上去,上一次的进攻让我明白了它的进攻思路与路数,预演和现实正在逐渐拟合,在高阶刃密传的加持下,我的优势正在不断扩大。我游离在对方攻击距离的极限,任何攻击和换互杀的都会被撤步所消灭。
我能学会对付它的办法。
“无用!无用!我可以自死亡中归来!”长生者嘶吼着。
我继续进攻,而且更加狠厉。
“你这是…”它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就是现在!我猛地变形武器,顺着密传带来的直觉变向挥向了一根触须的凹处。啪嚓!如同热刀切黄油,狰狞的锯齿毫无阻力地就切下了一根触须——那些触须本来坚硬如钢铁!
漫天血雾中,我的头脑却闪过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思绪——刃密传是一种特殊的知识,只是这知识的触发确是被动的,从某种角度讲,密传是异己的。我能不能将它变为正常的知识,从而随意使用呢?
长生者发出了尖锐的嘶鸣,过去死亡时它都没发出过这么凄厉的声音。
在我撤步回身的刹那,怪物却猛地压过过来——它手里点燃了五六捆集束炸药!
“轰!”火舌吞噬了掩体走廊,恐怖的热浪瞬间将我淹没。
头顶昏黄的灯光熄灭了,我却还活着——维生装置又立功了,不过这次它也彻底报废了。在它报废的瞬间,恐怖的剧痛就几乎将我击晕,我不再犹豫,直接喝下了采血瓶里的血浆。被噩梦纠缠就纠缠吧,我怎么着也要杀了这个可恶的冬至长生者!
“终于,终于结束了。”黑暗中,响起了对方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