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河道还挺漂亮,要是没有愚蠢的新局长就更好了。”
“这么黑你能看到什么?”
“无穷无尽的工作!他就职的这几个月,我简直要被逼疯了。”
“起码,加班时间也可以散步。”
“我宁愿不加班,居然还要通宵工作!天啊,没有任何意义的巡视。有这个时间去睡觉,或者看伦敦新闻画报不好吗?”
“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
“哈,不会吧?你觉得那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新局长工作安排的很好?看看,出了这么大乱子!今天晚上简直就像打仗一样,远郊的部队都过来了。”
“别抱怨了,安安静静地走会吧!明天应该还睡不了。”
“是今天,都快黎明了…诶,等等,有人?”
发现我了?我心中一惊。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迟迟不露面的话反倒显得可疑。于是,我仗着灰大衣作为伪装,直接走了出来。
“早上好,先生们。”我问候道。
“…”对面两个人突然沉默了,好像被老师抓住作弊的学生,又好像被突然握住了脖子的公鸡。
发生什么了?我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正当我困惑不解之时,一直在抱怨的干员双手颤抖地摘掉了自己的帽子,“局长阁下,您您也早上好。我,我太困了…我刚才全在胡说,希望,您您别介意。”
局长?等等——是声音的问题!我和这个世界的罗哲声音是完全一样的,现在一片漆黑,他错误地把我当成防剿局局长了。
“阁下,宴会就要开始了。”另一名干员忽然插嘴。
“宴会?什么宴会?”一直在抱怨的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连忙询问。
我挺直身形,回想着记忆中此世的我的姿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同时,我开始飞速思考,不过长时间的高强度冒险让我的思绪有些混乱,就好像一直绷紧的弓弦很难迅速放松一样,我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插话的干员有点特殊,有点奇怪。
我努力地联想着:这个世界的我要飞升,他是新任防剿局局长,他他还是血杯教团的幕后导师!如此看来…那奇怪的干员是血杯教会的邪教徒,而一直抱怨的则不是。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套取些情报…不过,得当心。
我故意沉默半拍,之后温和地说道,“给他讲讲吧。”
透过黑暗,我认真地盯着可能是教团成员的家伙,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注视,于是恭敬地低下头。“宴会就是谢肉祭。很多年以前,我曾经参加过。滋味…相当悦人。”
回忆起游戏里侍宴使徒的结局,“我成为一场奢侈宴会的基石,四分五裂亦觉欢乐”,看着眼前的参加者,我感到了一丝不适,谢肉祭里的肉…是经过特殊调配的人肉,准确说是侍宴使徒的肉。
一直在抱怨的防剿局干员并不傻,见到搭档古怪的言行,又听了这一番明显透露出危险气息的描述之后,行为立刻就僵硬了。作为防剿局干员,他肯定明白所谓的谢肉祭是个什么玩意。
“我…我明天想请假。”虽然不傻,但抗压能力很差。他语无伦次地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既然我在扮演冷酷的邪教头子,就不能放他走。
“你必须参加。”我的语气依旧温和,摘下防毒面具,不动声色地向前走了两步。
他下意识地后退,仿佛我是什么不可描述的惊骇之物,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通过那无法遏制的颤抖,我知道他怕了。
“别…”他软弱地乞求着,可突然,他身后的搭档一把勒住了他,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好像在对付仇人,丝毫没有顾及曾经的友情。
几个呼吸后,晕厥的干员重重地摔在地上。背刺朋友的教徒则跪倒在地,“愉悦者,马上就要到六点了。再不回去,我们就没法参加新的谢肉祭了。”
我要是跟着过去,那遇上正主肯定会露馅,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而且就算没遇上,在缺少了关键道具的情况下就去掺和可能的司辰对抗,那是标准的自寻死路;再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没遇到正主,也侥幸没被波及,我也还没心理变态到吃人的地步。
“我到底想要什么呢?”思索再次蹦了出来,“肯定不是感官。”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立刻压下了思索。
“带上他。”我指了指晕倒的防剿局干员,只要教徒转身,我就打晕他!反正我是绝不可能直接去参加什么宴会的。
信徒蹲下身,缓缓抱起同僚,起身,慢慢转过头。
我亦步亦趋,手指缓慢地伸向了他——跨过肩膀,握向喉咙…
突然,一束灯光照亮了我们,我连忙缩回手掌。
“大导师!?”来者惊喜地喊道,看来又是血杯教团的…看来得靠缇娜打伏击了。
“把灯放下!拿灯直射导师太冒犯了!”前面的干员厉声呵斥。
“额…抱歉!抱歉!”对方连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