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镜中少女(1 / 1)

“我经历的第三次游戏的目标有两个可选项,只要完成一个就视为胜利:存活到天明或者击败愚笨蜘蛛。游戏背景是一个非常阴郁的几个世纪前的小镇,里面充斥着四处游荡的疯子和各种各样畸形的怪物,存活到天明虽然谈不上容易,可与击败所谓的愚笨蜘蛛相比也显得容易很多。”缇娜说道,“可问题在于,如果不击败愚笨蜘蛛,游戏中的外界时间就是静止的,永远不可能迎来日出。换句话说第二个选项根本就是第一个选项的必要条件。”

“还有一次,游戏给出的目标仅仅是在一个非常和平的现代社会背景的世界生存一个礼拜,但是实际上在七天之后,以整个星球作为子宫的邪神就会诞生,如果没有及时阻止敌人的助产仪式,那么在游戏的最后一刻,世界就会毁灭,而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生存了。”

“所以,我建议不要采取躲避策略。”她如是总结道,“所谓的生存直至宴会结束的描述一定是个陷阱,说不定在开宴会的时候整个海狸市都会被炸上天。积极寻找关于宴会的线索我们才有反制的余地。”

“如果目标失败会发生什么?”我认同了缇娜的看法。

“嗯…我目前为止还有失败过。不过假如真的如您所说这根本不是一款游戏,而是一次时空跃迁,那既然没有存活到宴会结束…那应该就会真的死掉。”她说,“游戏所给出的目标也大多如此,要么不完成就无法脱离,要么不完成就会被其所造成的后果消灭…至少我目前所经历的六次游戏都是这样的。”

“我完全明白了。”我说道。

枪击事件在王国并不罕见,不过在海狸市却并不常见——起码我在重生之后的24年里并没有见过或听过,这或许要归功于驻扎在海狸市远郊的第三机械化步兵团的有力威慑,但更多地要归功于海狸市独特却严格到接近严苛的枪支管理政策。因此,偷运一把明显达到军用级的重型狙击枪进入海狸市的难度是非常夸张的,所以雇佣这位杀手的人在海狸市内一定具有相当的影响力。

趁着相关部门还在路上,我和缇娜来到了罗德尔工程师家搜索线索。那名射手虽然在路上设置了不少杀伤性陷阱,但由于我对于如何布置陷阱有些研究,因此还是有惊无险地抵达了目的地。

虽然在来之前就对罗德尔一家的结局有了些许预料,可在真的看到宛如屠宰场一般的场景时,我还是感到了一丝悲伤与愤怒。很会做鲤鱼的胖工程师像是火腿一样被用窗帘倒吊在卧室里,地上已经变褐的血泊预示着他死了已经有段时间;而他的妻子则被干净利索地一刀割喉,杀害她的人以血为颜料,在客厅里画出了几个诡异的符号。

“死了有段时间了…大概有15分钟。”我观察着现场,得出了结论,不过让我有些不解的是小明究竟去了哪里,我和缇娜找遍了屋子,也不见他的身影…除此之外,射手的尸体也很奇怪,他并没有尸僵,同时半碎裂的脑袋上居然还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表情,为了保险起见,我补了两刀。

不过还有一点最令我非常不安——客厅地上的玻璃碎片有些太多了。

除了在之前的枪战中碎裂的玻璃,地上还有许多来历不明的碎片,这些染血的破碎玻璃遍布在客厅四处。再联想到之前的仪式性杀戮,诡异符号,我隐约把握住了敌人的动机——他们在召唤镜中少女。

游戏中对于这种超自然生物的描述少之又少——“路为玻璃,墙为刀刃,步步见血。”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相当难以处理的怪物。

如果游戏中的描述正确,那么客厅里那些看似人畜无害的玻璃实则是整个射击点里最大的杀招——这种诡异的召唤物完全可以借助这些数不清的镜面进行传送,然后以未知的方式展开进攻。

我们能不能伤害到它?它会以何种方式进攻?它们除了镜面传送外还会不会额外的超凡能力?我完全不知道。于是我拦住缇娜,叙述了我的想法后再次建议撤退。

“我有办法。”她说道,“不过罗哲,请不要这么有投降主义倾向,请相信我。”

“不是投降主义,这是理智权衡后的结果。”我强辩道,“即使搜索客厅也很难再有额外的收获了,如果你有办法的话,那我自然不会反对。”

缇娜从虚空中拿出了一个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