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眠问他:“知道她是谁吗?”
闻言,秦北望木然抬头,拧紧眉心,拿湿巾沾着擦拭嘴角血渍。
他显然有点懵,笑她少见多怪,“废话!我公司员工啊!”
“……”
林眠哭笑不得,“尹思源,英文名evelyn,肖海的初恋。”
秦北望“嘁”了声,很不以为意,“初恋不懂爱情……哥有经验,哥不介意教他。”
“求爱不得,他高中就敢用圆规自残,你敢吗?”
“啥玩意儿?他有病吧!”秦北望拔高音调,“腾”地一下站起来。
“……”
于是,在秦北望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林眠平静讲述了肖海的那段过往。
十八岁的中二少年,鼓起勇气第一次大胆追爱,不带算计,不留后路。
却无疾而终。
重点强调了在evelyn的婚礼上,肖海豪千金的百万礼金。
林眠声情并茂,听得秦北望接连舔嘴唇,摸裤兜掏出软中华点上。
“你是不是要检讨一下?”
兔子不吃窝边草。
伦理道德,理智清醒。
evelyn是肖海初恋,更是有夫之妇。
“秦总,你玩女人饥不择食吗?”林眠恨铁不成钢,一把夺过他嘴里的烟。
秦北望连连哎呦,耷拉着眼角,语调散漫用凤城话感叹:“老天爷呀!”
“哥玩女人,但哥不玩已婚女人啊!”
说完,他扬手又拽过软中华,两指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
“什么意思?”林眠没跟上他脑回路。
秦北望砸了咂嘴,起身拉开包厢门,双眼微眯望向对面,下颌一抬,“看那边。”
-
三楼另一个包厢。
对峙状态。
阿亮架着肖海进来,识趣地退出去。
这间是个豪包,进门有一片不小的休息区,凵字型真皮沙发,中间摆着金属茶几。
谢逍坐在正对门的单人位,肖海居中,evelyn在另一边。
肖海沉默抽烟,垂头一言不发。
evelyn瞥谢逍一眼,视线定在肖海脸上,诘问:“你没有想说的吗?”
见状,谢逍立马起身,“如果你俩要单聊,我可以回避。”
此时此刻,他还在努力践行林眠的指示,别让两人再起冲突。
evelyn拒绝,“逍总,你在正好。”
她话里有话。
被刘海遮住的半张脸下,肖海眼皮微颤,意味不明地哂笑了声。
谢逍重新坐下。
-
“肖海。”evelyn叫他。
肖海慢悠悠抬头,夹烟的右手搭在膝头,手腕青筋明显。
眼底情绪复杂,有审视,有失望,还有一丝不合时宜的暧昧。
“还记得去年北京的新媒体座谈会吗?”evelyn直截了当。
肖海微蹙眉,“嗯”了声回应她,眸中掠过的惊恐出卖了他的内心。
“实话告诉你吧,那天,我认出你了。”
“……”
他心里忽然空跳一拍。
肖海喉结滚动,下意识抬手摸向嘴角的疤,防御性回避与她四目交接。
这么多年,他幻想过一万种再次相遇的可能,没有一种像今天这样匪夷所思。
她冰冷,强硬,咄咄逼人,和记忆中的evelyn完全不一样。
甚至某一瞬间,他有种错觉,林眠才是他想要的evelyn。
两人对峙。
谢逍面无表情,淡定地从西装里兜掏出airpods,打开,一耳一个戴好。
他双腿交叠,手机搁在膝盖上,开始看财务报表,还不忘拨下静音键。
……
evelyn直视肖海,“我装不认识,是因为,我根本不想理你。”
肖海错愕,一口气憋在喉中。
为什么会这样。
“如果爱情有标准答案,我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不及格……”
“……”
谢逍面前,冷不丁被她念出当年留言,肖海有点尴尬,掩饰一拨刘海。
evelyn哂笑,“肖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个情种啊?”
“你以为百万礼金很豪迈,钱到人不到,还学人家手写留言……”
evelyn闭上眼,别过头不想看他。
半晌。
她冷嗤道:“我承认,那天婚礼的高潮,的确是你那一百零一万给的,万里挑一是吧。”
倏地。
evelyn收紧笑意,眼底血红,嘶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