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罗辰只说出了这句话来。

莫染望着罗辰，他的眼中翻腾着对于她来说是久远陌生的人类感情，滚烫得连她都觉得刺目，她垂下了睫毛看了看那个放在何遇脚边的箱子，那是罗辰给他们两个人一路上准备的干粮。

事实上，对于亡者来说，吃东西这件事并不是必须的，他们只需要满足最低的身体消耗就可以了，可是就算是这样，罗辰还是如同一个老母亲一样，为他们准备了这些。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之后，莫染最后并没有说出来。

体量一个人的情感割舍是莫染作为亡者唯一能给这个人类的柔软。

夜风将莫染的头发吹了起来，她转身朝着深沉的暮色中投了进去，何遇最后看了一眼罗辰，也跟着莫染转身。

直到这个时候，罗辰才感觉到一种锥心蚀骨的疼痛，和那种望着雏鸟离开鸟巢不一样的是，他隐隐之中感觉到，这一次的分离大概便是永远了。

莫染行走的速度极快，何遇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的跟得上，他们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和丧尸擦肩而过，而那些只知道吃人的怪物，却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样，就算是不小心撞到了它们，它们都不曾给予两个人任何一点关注。

再去副本的路上，何遇跟着莫染引了大量的丧尸游走，那个时候，他就多少感觉到作为亡者的特殊，但是，更多的，他还是认为是莫染的走位优秀，所以才得以让两个人没有受到一点点丧尸的伤害。

可是，到了现在，他没有办法再如此说服自己。

现在的莫染只是在快速的行走，完全是一种横冲直撞的奔行，根本就没有一点闪避开丧尸的意思都没有，这也导致了何遇也接二连三的撞上了那些在黑夜中游走的丧尸们。

被丧尸啃噬后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以至于刚刚一开始撞到丧尸的时候何遇几乎是胆战心惊，可是，让他吃惊的是丧尸没有任何的反应。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第三次，越来月多次的重复就不是意外，是必然。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莫染和何遇已经处于A市出城的高速路口。

宽阔的高速公路上，停着成串的车辆，将四车道全部堵得死死的。

这是在末世刚刚到来的时候，急着出城躲避的人们留下来的，不过，现在这些车辆的主人们要不就不知所踪，要不就已经化成了丧尸大军中一员。

何遇的脸色更白了，原本就病态的皮肤隐隐的透出了一股子发青的颜色，连续几个小时的奔波，让他的体力严重透支，他几乎是靠着本能在跟着莫染往前走。

脚步仿佛灌了铅一样，就连眼前也开始隐隐约约的出现了金星，他伸手扯下了口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人不能控制的颤抖了起来。

莫染终于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身边的一辆越野车。

这不是一辆普通的城市越野，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越野车，不但车要比一般的车宽，就连整车的重量和高度都要比一般的城市车辆更加夸张，看得出来，这辆车的主人曾经在这辆车上砸了不上钱，全车安全系数非常高。

在这辆越野车的驾驶室里扭动着两个丧尸，看得出来他们正是这辆车的主人，不过，现在对于这两位来说，这辆车非但不是带着他们前往希望的诺亚方舟，反而是困住他们的牢笼。

“会开车吗？”莫染回头看了看已经累得脸色发青的何遇。

何遇几乎是下意识的点点头。

一分钟之后，何遇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那辆大越野车里面了，莫染正皱着眉头直接按下了车窗，十分不满的嘟囔着：“这个味儿啊……”

回忆着刚才莫染的一顿猛如虎的操作，何遇半天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我们现在去哪？”

“谁知道呢。”

何遇：……

作者有话要说：这八天，我就在家折腾了八天崽子，什么字都没有写，我的存稿啊……感谢在2020-10-0608:13:50~2020-10-0817:24: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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