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锋很在意他的女儿,甚至于他最柔软一面只留给他的女儿。但薛阳一项不插手薛锋的事情,以至于这几天薛阳冷静果断的处理着各种安排的样子,梁少华仿佛看到了薛锋的影子。然而有一点,他很清楚,薛阳的命运将会彻底的改变。至于今后会怎样发展,他不知道。但他会尽所能的去给她提供帮助,护她周全。
薛阳将脸轻轻贴在冰棺上,冷气让她有些看不清楚爸爸的脸,但是她知道他会一直陪着她。薛阳转身跪在冰棺前,默默的烧着纸钱,连日来的压力,让她在见到爸爸的遗体时再也崩不住了,索性放声大哭起来,“爸爸,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回来啊,不要丢下我。”过了好一会儿,薛阳才渐渐止住哭声,她不能想他,一想就会心口疼。
“阳阳”,付允走上前来,犹豫再三轻声说道,“那边带着几十人来吊唁,开着十二辆车已经到了路口,再转个弯就到了,我思来想去还是来跟你说一声,这事咱们怎么办?”
闻言,薛阳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冷声道:“我爸爸生前都没领进门的东西,这个时候来丢人现眼什么!点上一队人过去截住,再往前就把她们车砸了。”
对于这个回答,付允一点也不意外,躬身道:“我这就去”。
薛阳一点也不喜欢爸爸的做派,总是到处留情,又处处留种,这也是她为什么一定要和她爸爸分开住的原因,管不住,眼不见为净,管你是哪路货色,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只要有她母亲在,任何人都休想进门。思及此,薛阳又看了看时间,想必今天晚上母亲就能回来了,一向体弱多病的母亲经常在岛上修身养性,都是她和父亲前去看望,哎,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母亲交代。只是派亲信前去叫回来,并没有交代她多说,随后她亲自去说。
“王小姐,还是请回吧,我家大小姐吩咐过了,还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王晓燕摘下墨镜,落出一双红肿的眼睛,轻声道:“允叔,你让我去看看他吧,好歹我也和他在一起十五年,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我难道不能去看看他吗?”
付允摇摇头,“王小姐,还是请回吧,什么时候能去见,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还望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速速离开吧,免得前来吊唁的人说三道四,坏了薛先生的名声就不好了。”
付允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仿佛尖针一样刺进了王晓燕的心窝里,将她毫无尊严的晾在原地,让她好一会儿喘不上来气。微微冷笑道:“允叔当真不让进门”?话音刚落,她身边的亲戚转身掏出身上的钢管一个个站在王晓燕的周围,仿佛只要王晓燕松口,他们就要抡起手中的钢管拼命。
付允淡笑不语,“王小姐,不过是跟了薛先生十五年,所学只是唬人的皮毛而已。”说罢,从怀中掏出消音枪,上膛,瞄准,向王晓燕的汽车轱辘上“duang”一枪射了过去,一气呵成,轮胎顿时瘪了下去。“王小姐,非得让我在薛先生的白事上添点动静也不是不可以,不要惊动了阳阳出来,她现在在气头上,要是失手杀了你,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王晓燕身后的男人,默默拉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耳语道:“来日方长,不要惹事”。
王晓燕气的浑身直打颤,恼羞成怒,将车上的一些祭奠用品全部撕个粉碎,而后头也不抬的钻进车里。
付允见状,朝刚才开口的男人唯一点头,微笑道:“慢走,不送”,直到这十二辆车消失在视线内,才转身吩咐站在路边的几名手下道,“继续盯着点,每一个过往车辆都要报上名字,拍照发给我,允许后才能进来吊唁。”吩咐完才上车,让人开回别墅。
进了正厅,立马向薛阳汇报道:“人已经走了。”
薛阳点点头,冷声道:“晚上带她单独去别院,我有事要问她。”
“是”。
“我爸爸出事之后那些保镖的家属统计一下,按照保险赔付的钱,等明天下葬完之后,让梁少华和梁冰一起去安抚一下。”
“是”,付允又想起来一件事,“夫人晚上九点下飞机,我已经派人去接了。”
薛阳微微点头,“先接到别院,然后再说吧。”
“是”。
薛阳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她扫过每一个人的脸,脑子里迅速回想着爸爸生前跟她说过的话,到底谁谁才是幕后操纵者?谁是最得力的人?究竟是动了谁的利益?竟然要痛下杀手,还是因为儿女情长?仅仅是儿女情长吗?谁是背叛者?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