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扑上来拉我,我一气之下,甩手就是一个耳光过去。
“余幼微,你敢打陈彦!”
眼看儿子吃亏,黄英像个泼妇一样冲过来,劈手揪住我的头发。
林琳身子瘦弱,存在感就更是低得不行了。
混在战局里惊声尖叫着,雷声大雨点小的听着就烦。
“别打了!住手!都给我住手!”
陈彦大吼一声,上前一步将我拉开。
我人在气头上,胡乱踹上去一脚。其实也没用多大力气,反正就看到林琳一个箭步扑上去,好像是挡在了黄英面前护住她。
然后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她整个人像个小陀螺一样摔在了茶几上。
“林琳!”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碎响,黄英大叫一声。
我看到林琳右手握着左手,鲜血从指缝间蜿蜒流下。
“林琳!呀!血!陈彦你快过来!”
陈彦站在原地喘着粗气,闻声这才调头过去,一把抱住了脸色苍白的林琳。
林琳疼得直吸气,一双眼睛在看向我的时候,却是充满了无助和乞怜。
“余姐,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放不下陈彦,是我放不下小米粒——”
“林琳你别说了,”黄英泪水纵横,将她紧紧搂在怀里,“都是黄姨不好。林琳,快上医院!陈彦你快带林琳上医院啊!”
我站在原地,脸上毫无表情,心里却冷笑成冰。
“陈彦,你还不快点带她去医院?再耽误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我的脸上。
是黄英。
她气急败坏地上前,刚刚要给他儿子打还过来的耳光,到底还是赏还给我了。
“余幼微!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要不是因为你,事情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的半张脸麻木着,疼痛的感觉一点都不明显。
陈彦和黄英带着林琳去医院了,我原想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家,回头才想起来——
这几个人走的匆忙,忘了小米粒还在家里了是不是?
我回到屋子里,看着睡在床上的男孩。
眉眼之间与陈彦相似的痕迹,就像一把讽刺的烙印,深深灼在我的心上。
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只想拥有最单纯的幸福和疼爱。
或许就像黄英说的,我才是罪魁祸首吧。
小米粒翻了个身,被子踹掉了。
我赶紧给孩子盖上,这时候门开了,黄英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明显是刚到楼下就想起来孙子还在家了!
“余幼微你干什么!”
她见我站在小米粒身边,顿时惊白了脸色。
我冷笑,拽上被子。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没底线么?”
我叹了口气,拽上门,走到客厅。
黄英这才松了一口气,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家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
我说妈,好歹叫了你五年的妈。
“你放心,这个婚我是离定了的。不管陈彦同不同意。”
黄英的口吻微微软了几分,我感觉的出来,她也是憋了几年的浊气了,这下子全都爆发殆尽,敞开了大家都轻松。
“小微,你知道陈彦他爸走得早——”
“妈!”
我打住她的话:“这些事,您说过好多遍了,我能理解。现在小米粒都两岁了,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没有你余幼微,林琳早就跟陈彦在一起了。”
黄英瞄了我一眼,但比起讽刺,我倒觉得她的语气更多是无奈。
林琳是陈彦的发小,从小一块长大的。
陈彦父亲去世后,母亲黄英一个人供他读书,生活过得很苦。
那时候,都是靠着林琳一家人的帮衬,才度过难关的。
林琳打小就喜欢陈彦,陈彦也把她当成疼爱的妹妹来对待的。
如果一切都顺利走下去的话,他们应该是会在一起的。
可是我余幼微出现了——
“早知道这样,我是不会要陈彦的。”
我冷笑:“为了跟导师的女儿结婚,过上大城市的生活,抛弃了当初在危难时候帮助自己的初恋?又因为妻子没法生育,腆着脸找初恋——”
我说妈,你们母子两个,真的是想把全世界的便宜都占尽啊。
我站起身,推门出去。
“帮我给陈彦带句话吧。周一一早九点,和平路上民政局门口等着。”
我离开了家,一个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
从夕阳西下,到华灯初上。
酒吧里歌手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