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海拔偏高,日头西落,没了阳光,凉意阵阵袭来。
宋虞烟裹着中午周鹤野扔过来的外套,仍旧不御寒了。
吃完晚饭后,她坐在竹编的椅子上,借着老式的灶台里未燃尽的炭火取暖,突然有些后悔就在这山上过夜的决定。
她呀就是管不住嘴,被周鹤野做的饭给下了蛊,点头就答应了。
先不说她没带睡衣,她脸上这妆也得卸吧,这大山上的也叫不到外卖送过来呀。
她皱着一张苦瓜脸,那个后悔!
“干嘛,坐化呢!”周鹤野洗完澡出来,看宋虞烟还保持着她回屋前的动作,拿着根小竹子,对着灶口里的碳来回的戳,昏黄的灯光下,都可以看见细小烟灰飘动,散花一般。
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细腕,制止了她小孩子行为,接着摊开她的掌心,用擦头发的毛巾细致的擦拭上面的灰尘,接着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擦过,将她黑漆漆的手给弄干净了。
吃了人家做的饭,嘴短,宋虞烟乖乖的没挣扎,而是抿着唇认真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洗过澡了,穿着白色短袖t恤跟棉质睡裤,领口处肌肤冷白,锁骨漂亮,微乱的黑发偶尔有水珠滴落,落在他修长的脖颈,蔓延至锁骨,最后滑落进胸膛处隐匿。
宋虞烟刚好看见这画面,咽了咽口水,耳梢悄然的染了一层红晕。
非礼勿视,她别开头,一抬眸子,却恰好对上了他的脸,长长的眉,漂亮的桃花眼,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雕刻,清隽淡然。
今晚有月,淡白月光从小天窗倾洒在他颀长身影上,显得几分清冷,与记忆中那身影重合,只是眼前人相比于那时,多了一份成熟内敛气质,对她,似乎还多了一丝的温柔。
宋虞烟被蛊惑一般,抬手抚上他的脸,纤柔的指尖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了他的薄唇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等她反应过来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扔上了床。
宋虞烟顿觉脸上一阵燥热,心不可抑制地狂跳,“我没洗澡!”
男人将她圈进怀里,低头看她,眼神晶亮得恍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俯身咬着她的耳垂,呢喃:“等下再一起洗!咱来检验一下今儿药的效果,嗯~”
说完,不等她反应,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风吹,树动,影摇曳。
屋内一灯如豆,人交叠。
许久,窗边明月渐渐西沉,寥寥可数的几颗星星闪耀光芒,万籁俱寂虫鸣隐隐,人方歇。
宋虞烟再醒来时,身上已经清理过了,妆也卸了,身上穿着男人的白衬衫,旁边的位置没有温度,罪魁祸首又不在。
说不清昨晚谁先动的手,只是夫妻之间,氛围到了,水到渠成。
可惜了昨天是她的安全期,崽子又没希望了,只能下次再努力,舒了一口气,宋虞烟把事儿看得很开。
她下床弯腰捡起了地上被撕碎了旗袍,这是婆婆专门让人按照她的身材比例定制的,才穿过一次,且还没有正式的穿出门过,就没了,有点心疼。
狗男人,不能好好脱嘛,真费衣服!
宋虞烟收拾了一下自己,套上男人的薄款的风衣,出了房间寻人。
周鹤野正坐着吃早餐,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手腕上配银色腕表,白皙修长的指骨握着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清风朗月,气质优雅,又是清冷贵公子,禁欲感十足。
“过来吃饭。”他抬眼,语调淡淡。
宋虞烟撇撇嘴,本来想要跟他理论理论,事后就提起裤子不见的渣男行为,在看到一桌子早餐后,气消了大半,决定先填饱肚子。
她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男人放下筷子,看着她,抬手解开了衬衫最上头的扣子,往椅背上一靠。
宋虞烟不解,疑问看他。
周鹤野扯了一下领口,露出了锁骨上的牙印。
宋虞烟:“……”
她动的口?
周鹤野:“你牙口挺好!”
这是“恶人先告状”。
宋虞烟呵呵的笑着,装傻:“谢谢夸奖!”
周鹤野拉开椅子起身站到她面前,屈指在木桌子上轻敲,“宋助理,吃完跟我去盛禾上班,我这受了伤,需要贴身照顾,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这么勇猛的吧?”
说话就说话,他还指尖触碰着伤口,无耻的威胁她。
宋虞烟眉毛都没抬一下,无所谓道:“咱们不是隐婚吗?没人知道。”
“盛易知道,你今儿得干他的活。”周鹤野眉梢一挑,“你不去也行,那伤口的药膏只能他去买。”
宋虞烟哑口无言,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要脸。
那伤口买个药膏都能愈合了。
他想要毁了她仙女的美好形象,宋虞烟可不想盛易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