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野黑着脸拽着宋虞烟的手腕出了夜魅,将人塞进副驾驶位置,动作一点不温柔,却有意无意避开了了她手心的伤口。
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抓着她伤口不放。
宋虞烟垂眸盯着细长漂亮的手,似乎手腕上男人指尖触碰过,还有温度遗留一般。
再抬眸盯着车前的身影,周鹤野绕到另一边,并未着急上车,倚靠着车身点了根香烟,指尖猩红被他夹着深吸了一口,将烟从唇间夹了下来,舌尖不动声色地舔舔下唇,弥散开来的烟雾缭绕着他,更令人难懂。
他到底什么心思,不是气势汹汹来问罪的嘛,怎么三言两语转头却跟陆琛洲杠上,阴阳怪气,莫名其妙。
穿那么少不上车,耍什么帅,诅咒他明天感冒,
宋虞烟捏着拳头对着他脑门比划, 仿佛这般的小动作能让她出一口恶气。
一根烟燃尽,等了一会身上烟味散尽,周鹤野才拉开车门坐进,他扫了一眼座位上歪着脑袋不拿正眼瞧他的女人,做了错事气性比他还大。
有老公还叫男模,还有刚那咄咄逼人的男人都在面前叫嚣了,把她给惯的。
想想就来气,周鹤野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在暗夜里急驰。
宋虞烟没反应过来身子前倾,失重的感觉令她心漏了一排,还好系上安全带,不然肯定一脑袋瓜撞在玻璃上。
“周鹤野,狗啊你,开车耍什么脾气,要死也别带上我。”
男人深沉的黑眸浮现出少有的笑意,低沉清冽声音从薄唇里吐出:“你觉不觉得我头上有点绿,我带你上路有问题嘛,那男人是谁?”
疯子!纯纯找茬不是!
宋虞烟翻了一个白眼,明知故问:“刚包厢里那么多男人,你说哪个?”
“就你那好哥哥。”周鹤野稳下车速,冷哼着玩味的声调性感。
“陆琛洲。”宋虞烟没做亏心事,回答得坦荡,她沉默了两秒后开口,让自己尽量的平静:“你怎么没在医院照顾,她伤那么严重,你过来不会就为了来找我算账吧,我真不是故意的。虽然你给我带绿帽,但我没那么疯狂,害人性命。”
她说得诚心,错在她,也做了决定,所以态度很诚恳。
“我没有给你带绿帽。”周鹤野无语。
“哦,谁知道呢?我可以自己回去,你去医院照顾吴音吧。”
细碎斑驳的光影穿过车窗落在她身上,周鹤野看见她无波无澜的精致面庞,几分的疏离,几分的冷淡,对于他推了她的事一字不提,反而把他往外推。
太不正常了!
按照宋虞烟的性子,有错她认了,自然受了欺负委屈也要讨回来,现在居然没有发问于他,找他要一个说法。
作为妻子,她大度的把他推向另一个女人,是彻底放弃呢?
不会,又想离婚了吧?
周鹤野眉头紧锁,转了话题:“有人照顾她,我送你回去。”
说完他直视前方,开着车沉默不语。
不怕宋虞烟有情绪,就怕她认真的提分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索性闭嘴,拒绝交流。
明明车内的人没有平日里见面就怼,剑拔弩张的氛围,可狭小空间里安静的气氛更令人窒息。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了一路,车到达了酒店。
宋虞烟推开门下车,微微颌首,“谢谢!”
过分的客气,故意疏离,把周鹤野要说的话都给堵上了,不知道哪里招惹到她了。
两人对话也挺正常的,难道是在为夜魅里说的话生气,那反射弧也太长了一点吧,他皱着眉头反思。
宋虞烟其实有很多话想说,想把事阐明,又觉得两人刚结婚,是利益共同体,翻脸也得顾着两家人的面子。
弯弯绕绕,最后出口的是一句“谢谢”。
她突然礼貌的态度,还把周鹤野搞愣住了。
瞧这男人百思不得其解,茫然的姿态,宋虞烟勾着唇回屋。
搞不懂就对了,本小姐的心思你别猜。
她一回房间就关上了门,昨儿还在一张床上,春宵共度的两个人,今儿又闹矛盾,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
而始作俑者跟矛盾点,都是吴音。
好烦呀,宋虞烟最烦的女人之间为了一个男人抢夺的戏码,偏偏她结个婚还碰上了。
前几日在人面前豪言壮语,今儿见人郎情妾意的,又觉得自己像小丑,想放弃,根本就是在内耗自己。
她正烦着,床头的手机发来了提示音。
宋虞烟伸手拿过,是盛易的消息。
他点开一看,是一份检查报告,上面是关于吴音的名字,日期是今天。
她放大了图片扫了下来,一堆指标数据,她看不懂,草草过了一眼,最后落在医生结论的几个大字上:无胎心引流。
……跟她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