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日光灿烂,宋虞烟却觉得冷,大抵是心寒。
说好了逢场作戏,不在意的,但终究先计较起来得失的是她,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
自怨自艾了一会,宋虞烟平复了情绪,恢复的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
她用手腕撑着地面起身,小心的避开了掌心的伤口,本就摔倒的地,被周鹤野又一推,着实的疼。
自己嫁的老公,为了另一个女人,跟她生气翻脸,连辩解机会都不给。
让那群损友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笑话。
好在事发生在荔城,所处的位置够隐秘,没什么人来,不会被人碰见,也不会有人见到她此时的狼狈不堪。
宋虞烟苦中作乐的存了几分侥幸。
只是,这么偏僻的位置,为什么吴音会在?为什么周鹤野会来?
刚才心思都在吴音的伤上面,她这会儿冷静下来,脑子一清醒,一些想法自然的涌入脑海之中,突然细思极恐起来。
好像发生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在等着她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偏偏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只有他们三人在场,像是故意发生在周鹤野面前,挑拨他们之间本来信任就不多的塑料关系。
可谁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呢,虎毒都不食子。
宋虞烟摇了摇头,甩掉脑袋中骇人的想法,她姑且相信这事是巧合意外,不然吴音这人也太过可怕了吧。
不管如何,她撞伤了人总有责任。
宋虞烟忍着手心的疼,返回片场,剧组有安排随行的医生,为了是处理一些突发的受伤事件,她能去他那先处理一下伤口。
她的伤,周鹤野是指望不上了。
让秦漾知道的话,估计会着急又心疼,她也不想令她担心。
糟心的事,她一个人承受就好了。
拍摄还在继续,宋虞烟装作若无其事,背着手将伤口藏好,穿过拥挤的现场。
工作人员都忙忙碌碌,按部就班。
除了少了两个人,一切再正常不过,似乎没有人知道发生的意外。
她来到临时搭建起来的简易医务室,小心翼翼的张开掌心,把伤口给医生处理。
医生见小姑娘白皙细嫩的手,掌心被划破好几道口子,混着尘土,看着都疼。
他抬眸扫了一眼低敛着眉眼发呆的姑娘,居然一声不吭,对她有几分的刮目相看。
瞧着她这一身打扮,都是骄奢的品牌,非富即贵人家养出来的姑娘,身上一点娇气任性没有,让人颇有好感。
需要医用酒精清理伤口消毒,医生怕她疼,主动的攀谈转移她的注意力,“这么深的伤口,怎么摔的,手这么漂亮,可得好好养着。”
年纪跟她父亲差不多的医生,低声说话时慈祥温柔,语气里满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与心疼,让发愣的宋虞烟忍不住鼻尖一酸,她想爸爸了。
她吸了吸鼻子,弯了弯唇,扬起笑脸半玩笑道:“就绊了一下,就摔了,是不是很笨?”
看她晕红了眼眶,还极力忍着,倔强的样子让人心疼。
医生拿着棉签轻轻地替她擦拭伤口的尘土,温柔的哄人:“呃~你看起来聪明伶俐,不笨。疼就哭,不用忍着,小姑娘家家,就该被宠着。”
宋虞烟不是泪点低的人,不知怎么却被医生的几句关怀,说得湿了眼眶。
她偷偷用手背拭去泪花,乖巧的点头,“好,知道了。”
“回去伤口别碰水,消炎药饭后吃。”
“嗯,谢谢!”
宋虞烟处理好伤口,盛易给她来了消息,告知她周鹤野跟剧组请了假。
老板不在,当助理赖组里也不像话,再说现场又不少周鹤野的小迷妹,她不离开,一会儿保准有不少来打探他消息的人。
宋虞烟烦得很,没心思跟人周旋,索性直接就从小门离开。
早上是跟周鹤野的司机过来的,下车时温度较高,她嫌麻烦就把包包跟外套都扔他车上,就剩把手机在身上,还只剩百分之十的电量。
真的是,人倒霉起来,事事都不顺。
宋虞烟不指望周鹤野能把司机留给自己,所以她连去大门口停车场找人的想法都没有,直接沿着后门的这条小道漫无目的走。
两旁是临街而建的店面,服务的是来此旅游的外来客,现在是旅游的淡季,基本没什人,倒显得有几分的冷清。
已经过了饭点,很多饭店都歇业,宋虞烟摸着饿瘪的肚子,终于在街角见着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馄饨店。
她推门进入,“你好,请问还能点餐吗?”
店家是一对老夫妻,女人坐在门口进来的第一个位置,晒着太阳,挑拣着手里的菜,男人躺在靠里的躺椅上打盹,电视里放着八点档的泡沫剧,氛围意外的和谐温馨。
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却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