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误伤,医生看完病立马走人,出房门时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带上。
病房里,四目相对,有暗流在涌动。
周鹤野走近,手里拿着刚护士送来的药,大大小小的有六七颗,铺满整个手心。
他的手骨节分明匀长,皮肤冷白,手掌宽厚,是很漂亮的手形,宋虞烟喜欢美的事物,微微的手控。
要是这双手拿的不是药,是糖就好了!
她皱起眉头,一脸的苦大仇深,粉唇轻轻抿起,那表情直接是把“不想吃药”四个大字刻脸上。
她试图转移话题,歪着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他,感慨道:“周鹤野,你都这样了,还关心我吃药,我感冒小病好治,你可咋办呢?你不行,那我可能需要换个老公呢了,毕竟你知道我,独生女,家里有矿,需要人继承。”
语气里无不是挑衅。试图激怒男人,让他麻溜的滚!
闻言,周鹤野神情寡淡,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专注看她,“想换人?下辈子吧!孩子咱俩现在不合适有。”
“我嫁你,就是为了造娃,继承家业,不然我图你什么,图你脾气臭,不识抬举?”
“谁知道呢?或许你爱我爱的无法自拔。”
“我有病?”宋虞烟手指着自己鼻头。
周鹤野点头,淡淡的嗯一声。
头顶的灯光倾泄,似乎融进他的眼里,中和了些许锋利冷漠,给人一种很微妙温柔的错觉,但他黑沉的面孔,五官凌厉清冷,以及此时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都跟这双眼睛南辕北辙。
他确实在生气,事关男性尊严被质疑,能忍?
要不是念及她的伤,周鹤野都想用实际行动来堵上她的嘴,看他到底行不行!
那晚,他才刚起势,进入状态。
她就疼昏过去了,娇气!
害他洗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才平静下来。
出来时,人还没醒,任他怎么叫都没反应,他一慌,直接将人送去了医院。
这事,现在还经常被好兄弟拿出来调侃。
想到这,周鹤野的一张脸更黑了。
男人蹙眉,一言不发,把手中的药往前递近,意思不言而喻。
往常遇这情况,她亲爹宋大老板都“囡囡、囡囡”叫着,连哄带骗的许她条件和好处,才勉强的能让她把药吃下。
自小药罐子长大,宋虞烟还是怕苦。
身子恢复后,更排斥吃药了,这会儿执拗劲上来,倔驴一头,不肯吃,需要人哄着。
她不伸手接,摆明要对着干。
周鹤野冷冷瞥着,眸子里淡漠无温,跟她对峙,一点儿不惯着。
长时间的沉默, 男人似乎耐心告罄,他勾唇似笑非笑,身子往前靠近一步,有了动作,伸手轻捏她下巴,笑意不达眼底威胁开口:“你是要自己吃,还是让我灌?”
宋虞烟坐在病床上,比人矮一大截,此时被他捏下巴态势,被迫仰头对视,气势输了一大半。
她喑哑着嗓子,怒斥道:“你敢!”
“我看着脾气很好?”周鹤野捏下巴的手松开,转而握住她整个下颚,大拇指跟食指捏住她两边脸颊,她紧闭的嘴自然的张开,他直接选了了颗小药丸扔进去。
苦涩在舌尖化开,偏偏男人的手固定着她的脸,不让她张嘴吐掉,宋虞烟嗔目,用力挣扎,甚至用自己的手去抓他的手臂,抠出一道道指甲印。
周鹤野似乎不觉得疼似的,脸上表情没有动容一下,看她喉间用力的吞咽一口,确定那药丸被她咽下去,才松了手,眉梢一挑,淡声又问:“现在是自己吃,还是我喂?”
宋虞烟愤然的怒视他,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周鹤野已经被千刀万剐,被扔野外喂同类了。
可惜了,不能!
宋虞烟嘴里苦得没空跟他算账,拿过边上备好的温水,灌下去一大杯,把嘴里的苦涩都压下去。
委屈生气,感觉眼眶湿润,有泪滴要落下,宋虞烟仰头让眼泪倒流,气上心头指着他鼻头,开骂:“周鹤野,你不是男人,你还家暴!我要回去跟妈妈说。”
“就会告状,随便你!”
面对指控,男人眼都不眨一下,姿态慵懒,俊美脸庞一副她惯是讨厌的欠扁表情,似不屑似嫌弃,冷眼看她,仿佛无理取闹的总是她,给人惹麻烦的总是她。
这样的表情,其实自小宋虞烟经常见,家里的佣人,不喜欢她奶奶,班级里的同学……看她都是这样的表情,仿佛她是个天生的麻烦精。
她不在乎,也无所谓,爹爹宠她爱她就好了。
可是现在,在周鹤野脸上出现这表情后,她居然格外难受。
面前的男人,是往后几十年要与她相伴的。
但他不喜欢她,就不会会宠她,不会任由她耍脾气,更不会哄她。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