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看到那片金黄的稻子,幸福好象要从心底溢出来:这都是自家的了,以后可以放心的吃大米饭了,“婧文,我们开始吧。”
“二嫂,婧文,今天开始收稻子了?”这时,李家贵和吕氏也拿着镰刀赶了过来,原来他们是不知道李婧文这边是今天收稻子的,还是昨天李家富去找他时说的。
说什么李家华一家都是白眼狼,自己的爹娘不帮,却要给李婧文的师父收稻子,让他不要学别人,要做个孝顺的儿子,明天给老宅收稻子,还说爹娘不会亏待他们的等等。
“嗯,她四叔没有去帮老宅收稻子?”刘氏问道。
“去了,怎么可能不去?昨天晚上,三哥到家里喊我们,说什么就是分家了爹娘还是爹娘,我们不能不孝顺,现在家里需要我们,我们就应该放下一切回去帮忙······”
“还说你们一家子都是白眼狼,分家了,连爹娘都不顾了,只顾着赚钱等等,说了大半天,恨不得我们把老宅的活都包了。”李家贵从来没有听他三哥说过这么多的话,这么游说他们,真是难为他了。
“老宅那么多人,多我们两个不多,少我们两个不少。”吕氏说,“还不如帮二嫂来把稻子收了,还可早点过来打土砖。”
“四婶说的有道理,早点把田空出来可以早点打土砖,但是这边的人够了,留下四叔,你跟我娘回去做饭。”李婧文当然不会奴役一个大肚婆。
“对,四弟妹,我们回去,有你帮忙我就轻松了。”刘氏想到吕氏是个孕妇,不准她弯腰割禾。
“没事的,二嫂,你回去煮饭。”吕氏是来帮忙的,不愿意回去。
“四弟妹,孩子更重要,现在不比以前,上头没有人管着,我们自己要爱惜自己,也要爱惜孩子。”刘氏把吕氏拉了回去,她自己也是那个时候来的,那个时候有吴氏管着,从怀孕到生产前都没有休息过,知道怀着孩子做事有多辛苦。
在刘氏的坚持下,吕氏不得不跟着她回了家。
“婧文她师父的条件不错。”吕氏看到宽敞明亮的屋子,羡慕的说。
“我也不知道,应该还可以吧。”刘氏微笑着说。
“二嫂谢谢你们,也谢谢婧文。”吕氏没想到同是被净身出户的两家人,带着一个伤患的二房这么快就起来了,还主动借钱给他们买地盖房。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我们也是托了婧文她师父的福,不然自身都难保,更不用说帮助你们了。”刘氏对她摆摆手。
李婧文把刘氏和吕氏打发回去后,也不再磨蹭了,弯下腰开始割禾,这事她还是十年前做过,后来有了小型的收割机,就再也没有做过了,事隔这么多年,还真是有点生疏,幸好原主也是每年都要帮忙的,加上她身手敏捷,很快就适应了。
田里的水早就放干了,踩上去软软的,晚秋的太阳不是很强烈,割晚稻比割早稻轻松了不少。
三宝的任务虽然是捡稻穗,但稻子还没有割下来,没有稻穗可捡,他想要帮着割禾又没有镰刀,就很自觉的把大家割下来的稻子抱到一起捆好。
妞妞看到三宝这么勤快,也不好意思站在那里玩,也帮忙去抱稻子,只是她的力气太小,捆不紧,捆稻子的事只好交给三宝。
徐永来的父亲是原来主家庄子里的庄头,他们从小就在庄子里生活,十岁时才被少爷看中,跟着他进了府,后来才帮他打理私产。
后来家主犯了法,家被抄了,少爷也发配去了西疆,他们也从私奴变成了官奴,官奴是不可以赎身的,他们的生死荣辱都跟主家息息相关,现在一家人的希望全都寄托在李婧文身上,决不敢偷奸耍滑。
加上他们一家子没有少回庄子干农活,对这些事可以说轻车熟路,就是小妞妞都干得很不错。
大壮和大力也是农户出身,家里遭了灾才不得已卖身为奴,他们很幸运遇到了李婧文,李家人对他们都不错,并没有在牙馆里听到的,主家是如何的凶狠,说主家对下人动辄打骂,稍不如意就拖出去发卖,在李家,他们的生活并不比在家时差,除了失去了自由身,生活水平还要高些。
他们对现在的生活状态很满意,做起事来自然也就全心全意,加上都是半大的小伙子,活力十足,力气上虽然比不上壮劳力,但也不错了。
割完一块田后,徐永来放下镰刀就带着大牛、大力去挑稻子,下午,李婧文就没有去田里了,而是留在家里教徐永来他们怎么用打谷机脱粒。
这东西用得好就好,如果不注意也容易伤到人,李婧文示范了好几遍,看到他们确实掌了决窍,才让他们上手。
当然,她也没有全然放下,站在那里一边给他们递稻子,一边看着,看到有什么不对的就立刻指出来,并督促他们改正,就这样忙活了一下午,李婧文才放心把脱粒的事交给他们。
“真是方便。”徐永来看到满满的一桶稻谷,一边感叹,一边把里的稻谷舀出来,放到旁边的晒席上暴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