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言朗怔了怔,迈开腿,要朝那边走去。
“少爷!”林深又唤道,“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你就别讲!”
“不,老奴一定得讲,女孩子是拿来呵护的,爱的。而你的行为在我们旁人眼里看来,不像是爱,更像是在作践人家女孩子。”
何家虽为最顶级豪门集团,但那关系复杂得像古时候帝王家一样。
何言朗从家族的血雨腥风里一路走过来,他怎么会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爱?
虽然四爷和四夫人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但可怜二少爷像是个意外,除了遗传老子的深情专一,爱人方式却是一点都没学到。
素来冷言冷语,高高在上的人,却松了口,“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
林深拉开铁门。
林清欢显然也没注意到身后天台竟然有人,她朝后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林深看了都我见犹怜,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何言朗双手插在衣兜里,迈着步子,下楼梯。
然后在林清欢错愕的眼神里,他径直从林清欢身旁走过,头也不回的朝着走廊走去。
直接无视掉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清欢。
林深:???
何言朗说他知道了,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少爷?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没看到她在哭吗?你该哄哄她啊?”
李世忧说得真没错,他更像是何言朗的生活老妈子,事无巨细,一一都得操心。
“哄她?”他嘲讽道,然后回转过头,那目光盯得向来没边的林深都有些发毛,“都给别的男人压在了身下,哄来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真有什么特殊癖好?”
林深被怼得哑口无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因为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而遗忘。
对啊。
林清欢是和骆舟然在房间里做那事。
谁受得了。
何况少爷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他的人生向来都一帆风顺,如今却在感情里遭受了奇耻大辱。
林深还想说什么,显然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他站在电梯右侧,按下了电梯径直到了负一楼。
出了电梯,何言朗站在台阶上等林深开车过来。
就那么短暂几十秒,他又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林清欢抬头的刹那,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碎了,精致白皙的脸颊上,全是泪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还若隐若现有道暗色的红印。
那小子留下的。
受不了。
果然,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林清欢太容易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他要疯了。
爷爷兴许没错,要想真正站在最顶处,虽说不用断情绝爱,但最起码爱情这玩意儿是最微不足道的事儿。
站在权力和金钱的最顶端,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他想得到林清欢,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像正常人那样去恋爱,而只是占有她,太简单了,简单到他甚至只需要动动手指,就会有一大堆人争先恐后抢着将人送到他面前。
特权能带给他想要的一切。
“嘶”烟燃到了指尖,烫到了何言朗的手。
林深已经将路虎开在了他身旁,他掐灭了烟,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里。
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去公司!”
打算用工作麻痹自己了。
但林深还是好奇,何言朗对林清欢到底什么态度,就此放弃?如果真打算放弃,他会主动提出见骆玉明,准备收拾骆舟然。
收拾骆舟然。
到底是出于嫉妒心作祟,还是因为情敌关系,或者说二者都有。
“少爷,你打算以后怎么做?”
只是片刻,何言朗已经拿上了平板,细碎的发挡住了些许他的眼,他没抬头,仍旧专注盯着平板。
怎么做?他也很想找个人问问,该拿林清欢这死女人怎么办。
感情的事先缓一缓吧,太伤神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家族里的事情处理好,退掉与欧阳灵的婚姻,顺带挫一挫老爷子的锐气。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那些好大儿一个一个在背后背刺他,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到这,郁闷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他往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兴许是懒散的语气惯了,明明是很在乎的,外人听来他的语气总是淡而疏远的,“随她去吧。”
何言朗就这么从林清欢身前经过,是他一惯的高高在上,疏远而又清冷。
仿佛他根本没看见她一样。
真贱啊!明明恨不得逃离,可真被无视掉的时候,又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