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裕,林大官人有信心能慢慢审问出来,但现在哪有工夫?
算了算了,先不管这老头到底有没有坏心,还是以我为主!我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又盘算了几下后,林大官人突然松手,拍了拍傅三近身上的尘土,貌似苦口婆心的说:
“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何苦趟浑水?就算你考中了进士又能享受几年?
再说考中了进士后,也未必能有什么享受。
我和吏部杨天官还是能说上话的,如果你被分到云贵啊甘肃啊广西啊当知县,这把老骨头可如何是好?”
傅三近:“.”
你林泰来这意思,就是踏马的不给人活路了?回老家被灭门,混官场被发配?
“活路还是有的。”林大官人尽可能温和的说,“你反过来想,就算你因为什么事情丢掉了举人功名,我也能弥补很多啊,而且给的比别人更多。”
就在这时候,负责本片区巡绰的锦衣卫官发现了这边的动静,连赶了过来。
“林泰来!竟敢在考场作乱!”那锦衣卫百户官有点兴奋的叫道。
林泰来扭头看着锦衣卫百户官,皱眉道:“这排号舍最里面的动静,与外面干道隔着将近五十间号舍,二十丈的距离。
这都能被你如此迅速的注意到,所以你在刻意关注我?
看你这情绪,你似乎还很高兴?感觉你也有问题?”
毕竟和锦衣卫官校打过好几次大规模群架了,锦衣卫内部裙带关系很多,说不定谁和谁就有点关系。
几个呼吸后,这锦衣卫百户官被林泰来抓着,狠狠向墙上砸去,直接昏了过去。
号舍里的傅三近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惊肉跳,这凶人真的是来考试的?
林泰来对近处站岗值守的军士说:“这锦衣卫官故意挑衅考生,恶意干扰考生考试,你要为我作证。”
老军士轻轻叹口气,站完这班岗就回辽东去!小李都督安排的差事太凶险了!
进了考场后还见人就打,这什么神经病考生啊!
感觉再这样偏袒下去,连自己都要危险了,指不定会被别人当成同犯,报复成什么样。
贡院龙门处,点名和搜检程序进入了尾声,此时只剩下数百考生等待入场了。
总提调兼知贡举官、礼部尚书沈鲤稍感轻松,从三更起床熬到现在,确实很累。
他忽然发现,剩下的数百考生仿佛收到了统一号令,齐刷刷的望向考场内部方向。
此后一位穿戴盔甲的大人物,左右手各自拖着一个行走不便的伤员,进入了沈尚书的视野。
你麻痹进考场就是为了打人吗?你到底能不能消停点,老老实实等待被搞死?
林大官人朗声道:“在下南直隶应试举人林泰来,有情况上报!”
待入场的数百考生一起哗然,这场面有点过于抽象了。
林大官人随手将两个人扔在了沈尚书前面,指着其中一个锦衣卫百户说:
“此乃巡绰官,恶意干扰我考试,有值守军士作证!”
如果是在考试中打起来了,还可能是因为现场抓住了考生作弊。
可现在考试还没有开始,巡逻的人和考生打架天然就不占理,尤其还有“证人”。
沈尚书没管这个重伤的锦衣卫百户,他对锦衣卫官校本来就没什么好感。
所以只看向另一个被扔过来的人,这明显是个老年考生。
林泰来继续禀报说:“这位考生傅三近自己主动承认,他受到礼部官员指使,坐在我隔壁号舍,意图在考试中设法构陷我作弊。”
沈尚书:“.”
你林泰来长的是极品嘲讽脸吗?这才进去了一会儿,就连续发现了两个准备害你的人?
林大官人踢了傅三近一脚,有点鼻青脸肿的傅三近连忙爬上前说:“是我鬼迷心窍,受人指使陷害林泰来.”
“知道了,林生先准备考试去吧。”沈尚书表面无动于衷的说。
这事一时半会查不清,现在马上要开考了,必须要优先保证考试的顺利进行,这才是头等大事。
如果在杂事上纠缠不休,耽误了考试,他这个总提调就罪责难逃了。
而且沈尚书也不想在公开场合询问,他也不敢确定这个傅三近到底是什么情况,万一问出点什么不该公开的东西呢?
但林泰来却没完没了的说:“有官校出手,有礼部官员指使,还有对号舍的操纵,不知道还会有什么!
种种迹象表明,我这个考生已经遭到了有组织的围剿和陷害!”
沈尚书不耐烦的说:“你这话无凭无证,危言耸听!不要捕风捉影,杞人忧天!”
林泰来不依不饶的说:“在下以为,礼部官员对在下意图不善!在下向大宗伯申请,将经手试卷各个环节的礼部官员全部撤下!”
疲惫不堪的沈尚书又被气得有激情了,怒喝道:“这不可能!”
受卷、弥封、誊录、对读四个经手试卷的环节,每个环节都有四名官员负责。
当然另外具体干活的人更多,比如誊录所就抽调来了七百名顺天府以及附近州县的生员。
只说这四个环节十六名能经手试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