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可是她刚刚晕过去之前亲了他对吧?!
五条悟把晕倒的少女抱了起来,但却没听清她的呢喃。
“哥哥,不要割掉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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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握着太刀利落地挽了个剑花,乙骨忧太把太刀插-进身后的剑袋,反手去拉剑袋的拉链。
指尖触碰到拉链的那一刻,微小的空气流动从身后逼近,他侧身闪过,没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却看见了那东西擦着的脸一闪而过时的寒芒。
太刀再次从刀鞘里弹出,乙骨忧太握紧了刀柄。
从他进入这里之后,这里的一切就都不太对劲。
破旧的铁皮楼梯每踩一脚都嘎吱作响。虽然确实正值冬季,但他进来以后却能明确的察觉到这里的温度不仅比外面要低,而且还在不断地下降。
乙骨忧太站在楼梯口,哈出一口白气。
楼梯扶手上结满了霜花,滴水的声音在幽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
月光洒在地上,一片惨白。
总觉得不是什么简单的咒灵。
巨大的咒灵在他的身后骤现,乙骨犹太突然跑了起来,即将到达楼梯的顶端时,他将身体反转忽然撑着扶手翻到了下一层。
锈透了的栏杆无法承受任何重量,随着他的身形从缝隙里坠落。
掌心的皮被霜扯下一层黏在栏杆上,火辣辣的疼。乙骨忧太就着淋漓的血握住了直击他面门的东西。
刺骨的寒意在他的掌心里融化,里香的声音充满了担忧。
‘忧太,没事吧,忧太。’
轻声安抚了两句后,他低头看像了自己掌心里正在融化的东西。
是一只冰锥。
提速后跃向另一侧的墙,踩在墙面上借力反跳至对面的墙头。乙骨忧太一手提着太刀,一手将自己被划伤的小腿治愈。
冲他而来的尖锐固体一一被斩碎,乙骨忧太的视线锁定某处一跃而下,猛扑过去。
绝不是咒灵,按照刚才的攻击方式来看,应该是个诅咒师。而且对方似乎并没有杀了他的想法,明显只是试探。
他不关心敌人这样做的原因,他疑惑的是‘窗’给出的情报并不是这样的。
剑袋被钉穿,乙骨忧太握着刀柄将雨点般密集的冰锥尽数打开。被甩向其他方向的冰锥坚硬地刺进墙壁,把楼梯都击穿。
四肢都僵硬了起来,好像被冻在原地一般。
干脆蹬掉了脚上的鞋,血液都凝固了,动作迟缓。向上跃起的时候骨头发出咔吧的脆响。乙骨忧太赤着双脚踩上卡在墙壁上的巨大冰凌。
冰刺落下的速度快,但他和里香移动的速度更快。
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完整的血脚印。明明外面已经是白昼了,这家工厂里却仍然停留在夜晚。月光最盛的地方立着一道身影,在他扑过来的时候伸手卡住他的脖颈重重地摁进水泥地里。
喉咙一片腥甜,乙骨忧太的手掌从对方的腹部抽出后又迅速穿透这人的后腰。
本应是他被人摁在地上的事态成了他将敌人困在自己身上。
乙骨忧太一条胳膊箍着对方的腰,一条胳膊反手借力迅速将两人的身体位置调换。
冷白月光照耀着两个人,残缺的楼梯扶手锈迹斑斑,裸露的钢筋上沾着红褐色的液体。
乙骨忧太的手高举,太刀的刀刃以一种审判的姿态落下,“不管你是谁,请去死吧!”
必杀的攻击在咫尺之间戛然而止,太刀掉落在脚边,连身后的咒灵都没有发出抗议的声音,乙骨忧太有些难以置信地俯身捧住了对方的脸,“真绪?”
这张脸,这张脸,绝对是真绪!
绝不会错的,是真绪!
可是,怎么可能呢,明明出任务之前他才刚刚在高专的食堂见过真绪,她和伏黑学弟站在一起,相配的有些刺眼。
短暂的犹疑和愣神让他再次落到了下风。
腹部被冰锥捅穿,一部分血液被冰封着沙冰一样停滞在腹腔里,一部分冰被炙热的血融化混进血水里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
乙骨忧太难以置信地低头,冰锥的另一头还在身下人的手中。
明明就是真绪的脸,但他再抬眸时那脸却又变了。
梳着妹妹头白发少年,紫瞳的颜色因为过于浓郁反而像是血红。睫毛真长啊,这精致的难辨男女的脸颊。
发尾沾着的血应该是他的吧?
不可饶恕,居然用真绪的脸来骗他,简直不可饶恕!
咒灵嘶吼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少年被他掐着脖子死死摁在巨坑里。没有拿起太刀,赤手空拳反而更解气。拳头再次落下时,身下的人终于有了动作。
“真绪,你身上有真绪的气息。”
裸露在外的半截冰锥又深入了几寸,白发少年满脸是血,在他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