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擦了一下额头。
“小师叔,放心,妈妈并无大碍,很快就会恢复的。”
“废话,我是学医药的,也稍稍懂些这方面的知识,在天坑我就把过脉了。”
“嘿嘿,原本我以为很难说服小师叔的,结果,小师叔还是。。。。。。啊。。。。。。”卫浩清忽然停住了,望着洞壁上射入的光线,又看了看我。
“说服我?浩清啊,你认真的吗?有些恨,不是简单的解释或者一个拥抱就能流着泪原谅的,那是深深烙在脑海里的。打个比方,你能打开心结听我唱十遍‘桃花开’吗?”
卫浩清哆嗦了一下,走到我母亲身边背起她,默默地转身就走。接下来通道有一人多高,可以站起来走路了,顶上和侧壁不时有缝隙透进光来,已经开始暗淡,快傍晚了。我试着用对讲机呼叫,依旧没用。不过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出了洞应该就能联系上救援人员。
“小师叔?”卫浩清叫了我一声。
“浩清啊,什么事?”
“没什么。”卫浩清说完就不再出声。
前路渐渐向下倾斜,缝隙消失了,黑暗再度袭来。
“卫浩清,你走路动作太大,别把我老妈给颠坏了,老妈我来背,你去前面打着灯开路。”
交接之后,卫浩清在前面打着手电筒,我则气喘吁吁跟在后面。
“小师叔,等你妈妈清醒以后,你可以跟她好好谈谈。”
“嗯,我考虑一下。”
“其实跟自己的亲人,交流一下,没那么困难,对吧?”
“卫浩清你真的很烦,一路上你反反复复说了半天,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小师叔,说话要算话啊。”
“好了好了,知道啦。”我假装不耐烦,心里却也盼着能快点跟母亲好好谈谈。误会嘛,就是要交流,打开心结就好了。
等我们出了光明窟,天已经黑了。我呼叫了救援指挥部,指挥部回复说救援队就在附近,同时有直升机会去接伤员,让我们找块空地,点起三堆火。卫浩清去砍木头,搭了三个篝火堆,下面放上干草,点燃。我将母亲安顿好,实在太累,靠在一块石头上歇息。一天水米没沾牙,感觉有些虚脱了,咬了口压缩饼干,灌了口水,慢慢咀嚼。望着星空,一颗流星划过。
“平儿。。。。。。”一声微弱的呼唤在身边响起。
我吓了一跳,看看躺在边上的母亲,她正轻声咕哝着什么。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要命,好像有点发烧了。我拿出几张纸巾,将矿泉水瓶的水倒上去,敷在母亲额头,又喂了母亲几口水。
忽然,母亲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平儿。”
我扭了下手腕,居然没挣脱,我打开电筒想看看母亲是否清醒,却看见母亲大睁着双眼。我吓了一跳,关了手电筒,又往母亲额头滴了些水,嘀咕道:“说什么胡话呢。”
“平儿,我清醒着。你们在山洞里的话,我听到一些,我知道是你。”母亲很镇静地说着,手却紧抓着我的手腕。
“好啦好啦,是我,你放开好不好。你还是那么狡猾,在洞里假装昏迷偷听我们说话。”
母亲没有松手,哽咽问道:“这些年。。。。。。你怎么过来的。”
“师父师兄带大的呗,有饭吃,有衣服穿,有学上,挺不错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尽量平静地说话。
“妈妈知道你心里恨,妈妈没有自己去接你,是妈妈错了。”母亲说着哭出了声。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在离开四个月后就来找我,就算你没去,其他人,也该能找到我跟翠翠的呀。”
“平儿,当时是你爸爸派人去接你可是那人因为有事拖延了一个多月才出发。那阵子我怀孕碰巧身体出了状况,你爸爸一直在医院陪着我,等稳定下来再过问起来,才发现你已经失踪了。”
我缓缓地用力将手挣脱开来,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如果您要撒谎,拜托能不能圆得真实一点?哪个部下敢把上级的命令拖延一个多月?”
“平儿你听我说,爸爸妈妈一直想着你。。。。。。”
“好了,您发着烧呢,好好休息吧。”我转身就走。
卫浩清挡在我面前,我向左他向左,我向右他也向右。
“卫浩清,你怎么个意思?”
“小师叔,听妈妈把话说完,好不好?”
我叹了口气,转身对着母亲,盘腿坐下:“我要听真话,哪怕当时就是你们不想要我了,也请直接告诉我。”
“平儿,嗯,你爸爸派的人第二天就出了车祸就在去接你的路上等他出院了时间已经过了很久。”
我失望地摇摇头:“唉,老妈,我就随便问问,那人跟老爸是单线联系的对吗?那人无亲无故所以出了事儿也没人知道的是吗?老爸把人派出去就不管不问了是吗?”
母亲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