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盘山公路,但是因为胆小,时速从来不超过四十公里。他身边一直跟随着两个保镖,据说都是高手,哪怕是去见情妇的时候也带着。
看不出孙果生活轨迹还挺规律的。我盘算了一下,在他的公司或者夜总会,单凭我个人力量是很难有所作为的。而孙果去胄口镇路过的那条盘山公路,应该是最好的动手处:公路等级低,路过车辆少,只有孙果和两个保镖。所以难点就只剩下两个,一,让其停车;二,处理掉保镖。在往来双车道山路上,一堆石块或者一根较粗的树干就足以让车停下来,但是两个保镖。。。。。。我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能凭自己处理的地步。不过既然难点只剩下一个,那么就不用多想了,先睡觉吧,等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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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我在房间里玩着游戏机,忽然小胖子跑进来抢我手中的操纵杆,被我一把推倒在地。母亲跑进来扶起小胖子安慰不已,父亲冲进来对着我怒吼着。我嗫嚅着想解释,但父母不听我说什么,领着小胖子离开了。
我醒了过来,才发觉又是一场梦。今天一天心情大起大落,影响到了睡眠,过几天心情平复了,应该不会再做这类梦了。
拿起手机,调出地图,仔细研究了一下安临市到胄口镇的那条盘山公路。从省道分叉出去的这条盘山公路,全长五十二公里,其中三段上坡三段下坡,以第二段下坡最为危险。这段下坡总长约九公里,落差一百二十米,左侧是山谷右侧是山崖,有九个大弯。九个大弯中第一,第四,第五个都是向山谷凸出的,但只有第四个大弯右侧不是石崖而是土坡,上面长满了植物。拦车的树干或土石在此处采取是最方便的。可惜孙果开车过于小心,否则这个急弯加上障碍物,就足以使他车子翻到山谷里去了。
接下来才是关键:怎么对付那两个保镖。据传那两个保镖一个是从孙果发迹时就跟着他作恶的帮凶,某市拳击队被开除的队员;另一个是孙果收留的从东南亚逃过来的黑市拳拳手。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松打我三个,我不可能逞一时之勇上去送命。
我抚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原以为把大象装进冰箱那么容易,结果大象来了,冰箱门打开了,才发现把大象装进冰箱这一步办不到。草率了,这件事,十万元真是太少了,怎么也得开价五百万才靠谱。没办法,自己一时冲动接的单,咬着牙也要完成。
买好回程车票,看看时间还早,倒在床上继续睡觉,希望这次能梦到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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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岁的我坐在二十一岁的我对面,我俩低头相对无语。许久,十四岁的我叹了口气:“爸妈真的不要我了?我难道不是他们的孩子?”
二十一岁的我:“你要是去主动说明,爸妈肯定会接纳你的。”
十四岁的我:“他们有了新儿子,已经不需要我了。”
二十一岁的我:“你只要肯放下你那无聊的自尊,依然能成为家庭的一份子。”
十四岁的我:“爸妈从来不会工作日陪我,但是他们却在陪那个小胖子。”
二十一岁的我:“你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待遇的不同吗?”
十四岁的我:“妈妈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要骗我?如果做不到,就不要承诺。”
二十一岁的我:“你依然认为那是一个承诺吗?那只是在敷衍你。”
十四岁的我:“那么多年我一直想回家,每个我能主宰身体的夜晚我都想回家,可是师父师兄师侄都不让我回去。我拼了命的唤醒你,就是想让你带我回家。”
二十一岁的我冷笑一声:“是的,你的确拼了命,拼了二十五年的阳寿来魂魄融合归位唤醒我,却在最后认亲关头用你那孩子气的骄傲换了五百块钱,哼哼,‘两清了,谢谢’,我真是谢谢你全家噢。”
十四岁的我:“我怎么知道会变成这样?妈妈不该这样对我,就算爸爸想要弟弟,妈妈也不该不来找我,不该生下弟弟,不该认不出我。。。。。。呜呜呜。。。。。。”
二十一岁的我:“拜托,爸妈生不生孩子无需对你有所承诺,你只是他们曾经的一个孩子而已,难道你失踪了或死了,爸妈就该一直念着你孤单冷清到老?”
十四岁的我:“他们是在南山村的时候就怀孩子了,我早猜到了的,你以为我为什么忽然问那个胖子的生日?”
二十一岁的我:“有什么用?现在的结果就是:一,胖子已经生出来了;二,你不愿认亲。要不这样吧,你就滚回去承认自己是顾淮平,说出一些往事,说不定再做个亲子鉴定,爸妈就会跟你抱头痛哭,然后其乐融融一家四口一起度过你仅存的四年。”
十四岁的我:“呵呵,我在妈妈不认我的时候已经死心了。对了,还有四年,翠翠的事儿我们得抓紧了。我们的承诺是重于泰山的。”
二十一岁的我:“你情绪转变之快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胡闹?对了,孙果那单子是你接的吧?你是怎么影响我的思维的?”